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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晟愣在巷口,这里是京城有名的烟花之地。
他曾与友人来过,不过只是听曲罢了。
江婉莹怎会在这里?
元晟回神,莫名觉得有种被人羞辱的感觉。
也不再藏头露尾地随在身后,径直追上前当面质问。
元晟忍着怒火,压着声调呵斥道:“陈妈妈,你过来。”
陈妈妈正被家丁扶着,过一把主子瘾。
听见有人唤她,循声望去大惊失色。
怎么会是小侯爷。
陈妈妈不知该如何应对,既然小侯爷跟到此处。
昨夜她那儿子又被打得半死,莫非孟二对她撒了谎。
孟二昨夜,或是已然对小侯爷如实招了供。
陈妈妈胆战心惊迎过去,揣着明白装糊涂,强颜欢笑:“小侯爷,为何在此?”
元晟懒得与之废话,直截了当怒道:“那丫头,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元晟没有指名道姓,陈妈妈心知瞒不过。
她只是个下人,一切都不过是听令行事。
说到底,小侯爷与夫人是母子,母子哪有隔夜仇。
于是,陈妈妈跪地,一脸委屈道:“小侯爷息怒,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只是听令行事,将人卖进了春红楼。”
元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低喝道:“还不快起来,莫要在此丢人现眼。”
陈妈妈慌忙起身,元晟咬牙切齿道:“还不快将人,给我弄出来。”
元晟不想被人认出,抬足上了马车躲避。
陈妈妈留下车夫,与其他家丁进入春红楼。
赵妈妈亦有些受了风寒,还在房中赖在床上小息。
龟公推门进入,慌道:“赵妈妈,昨日卖人的那个妇人又来了,说是要赎回昨日放火的那个丫头。”
赵妈妈头痛欲裂,有气无力坐起,悔恨道:“这桩买卖真是晦气,人财两空不说,还有可能得罪了不得了的贵人。
赎身?老娘去哪给她弄人。”
龟公为难道:“那个妇人,带了好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怕是来者不善啊!”
赵妈妈眼波一转,计上心头,狡诈笑道:“你去告诉那个老婆娘,就说那个丫头性子烈,宁死不从。
放火自焚,被烧成一把灰了。
她若不信,带她去失火的房屋那里亲眼看看。”
龟公得了话,下去与陈妈妈如是说了。
陈妈妈自是不信,随龟公去了后院。
昨日江婉莹来时待的房屋,已然被烧成一片废墟,只剩下几根,倒塌在地的黑黢黢的梁柱。
陈妈妈吓得双腿一软,被两名家丁眼疾手快扶住。
陈妈妈吓哭道:“尸身呢?当真连快骨头都不剩吗?”
龟公摊手,阴阳怪气道:“你想要尸骨啊,自己去刨去捡吧!”
陈妈妈做了亏心事哪里敢去,哭丧着脸让家丁扶她离开。
元晟在马车上翘首以待,紧盯着轩窗外的风吹草动。
瞥见陈妈妈失魂落魄被家丁架着过来,以为是春红楼坐地起价不肯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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