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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殖庭往暗室的方向望去,五指紧抓住椅子上的扶手,因用力太过,被他抠出了一点木屑。
澄流凝神掐诀,生怕一分心就制不住赵清絃,酿成血祸。
说实话,他知道沐攸宁对赵清絃很重要,可实际在他心底占去多大的席位,除了那两人,无人知晓。
***
稍早之前,东风道观偏殿暗室内。
说是暗室,其实看起来更像是简陋的客房。
“嗯。”
袁少永得到首肯,缓缓抬头看向白衣男子,他眉眼清秀,温润而泽,可袁少永每回见到他,都只觉他周身散着疏淡,一副白衣卿相,叫人望而生畏。
白衣男子身后站着两人,袁少永站了起来,略有疑惑,自他当上这副教主后,几乎没试过有这四人同场的情况,莫不是今日有何要事?
“董长老和岳长老都在?”
袁少永问。
白衣男子轻敲桌面,语气不容置喙地说:“坐下。”
他瞥了几人一眼,才开口道:“赵清絃……应该知道我身份了。”
不待几人惊讶,他又问:“武林大会在腊月举行,岳平,我们的人还剩多少?”
岳平并非武夫,鲜少出在浮石塔,他长居于益京与国师联系,主责传递消息。
若不是恒阳教元气大伤,不得不保下袁少永,又无可信之人能赶在刘仲洋之前把信使拦下,眼睁睁看着所有证据随监州快马急行送进京城,逼使国师出手相救,两方人的关系也不至于这么早浮面。
“若不把早年投到各门派的人算进来,尚有五十余人,而当中过半是国师找来,约十来个是他们赵氏的旁支,眼下正在帮大祭司施法。”
岳平答道。
恒阳教的人手本就不多,炼制童子多是为收揽沐瑶宫的人,好叫他们为恒阳教卖命,如今两败俱伤,没必要再为他们提供童子了。
白衣男子颌首:“童子没用了,让他们继续炼人偶。”
“已全部吩咐好了。”
岳平恭敬问道:“教主,监州放了权给刘仲洋,眼下我们好几个据点都被盯得紧,炼人偶的进度怕是会延误。”
大祭司怕施法被赵清絃识破,故而向国师求助,最终挑了好几处远离云河城的村落供术者藏身。
董倬行对大祭司向来没什么好印象,每回提及他都嗤之以鼻,此时得知他没骨气地向国师弯腰,更是连对术者的最后半分尊敬都消失了:“废物,就他还想把国师拉下台。”
白衣男子眉头轻皱,似在苦恼。
他又何尝不想助大祭司一把,好让其顶替国师的位置呢?只是这事谈何容易,自将大祭司拉拢至恒阳教,他已给予最大的帮助,除却炼制人偶一事略有成果,大祭司能做到的总不及国师一半,甚至当下仍要向他求助,担不起重任。
“一个月。”
白衣男子默了默,道:“大祭司将近完成时,且助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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