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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滞,她抿一抿唇:“我让大夫配了助眠的方子,你试试看。”
“好。”
他颔首,衔着笑。
她便继续走了,走出大门揽着两个孩子一道上了马车,数辆马车很快驶其,他目送他们离开,嘴角轻轻一扯。
什么助眠的方子?类似的东西他试得多了,都没什么用。
不过她留下的这个,他还是愿意尝一下。
避暑的行宫地处京城西北侧,此行要去的庄子位于京城东南。
因已封了城,无法穿城而过,一行人就只好绕个原路,要走三天两夜才行。
这当中应该会途经两处官驿,还会有些私人开设的驿站,这原都是能供歇脚的地方。
可现在闹着疫,息玫考虑到这些地方鱼龙混杂,觉得还不如在马车上凑合几日。
这样一来,本就吃不好睡不好,温疏眉身边还有两个孩子,纵有乳母也免不了耗费精力,索性彻底没了胃口。
翌日晌午停下休整的时候,息玫端了碗面进了她的马车,将面端给她:“多少吃些。”
“我不饿呢。”
温疏眉道。
息玫不快:“还不饿,你自己数数看,多少个时辰没吃东西了?”
息玫这般一说,她才发发觉自己原是昨日晚上就没吃东西,今日早上也没吃,都一整天了。
“……多谢。”
温疏眉将面接过,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息玫就下了车,过不多时,她又听息玫在外扬音:“我帮你带一带哥儿和姐儿,你放心吧。”
“好的。”
温疏眉点了头。
这整整一日,两个孩子都跟在一起才车里,只在停下吃饭时才会下车松快一些。
马车就这么大,坐着还好,晚上躺下睡觉就显得挤了。
加上她又体寒,昨夜便彻夜没睡。
息玫肯替她带一会儿,她正可好好补上一觉。
这一觉睡过去,竟就格外的昏沉。
温疏眉隐隐约约觉得这昏沉来得不正常,眼皮重重往下坠着,周身发寒于她而言虽不意外,却又莫名地冒出汗来。
她胸口也不舒服,仿佛被千斤巨石碾着轧着,让她喘不过气。
她因而睡得并不踏实,时时都想起来,不再睡了,却又偏醒不了,也睁不开眼,在梦醒之间不停往复。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朦朦胧胧感觉到有只冰凉的手抚在她额上,继而便闻惊呼:“温姑娘发烧了!”
好似是小罗的乳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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