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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奕看看他,有几分愣怔,旋即道:“那是。”
他暗自放心,认为傅朗在方才巷子并没看出什么端倪。
然而,冷不丁地,傅朗忽然蹦出来一句,“她和你身高差不多,身形也挺像。
哦对了,听说你以前也能拳打五湖脚踢四海?”
卜奕懵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平时挺能叭叭的一张嘴,顿时哑火。
傅朗也不再多说,打个哈欠往前走了。
关健已经叫好了车,在门口等着。
一顿折腾,午夜已过,宿舍是回不去了,三人只好一块儿回了卜奕家。
“怎么睡?”
关健站在门边换鞋,抛出一个疑问。
卜奕把鞋踢掉,“三个屋,一屋一个。”
“一人一屋可不行,”
关健看看傅朗,“大夫让回来观察,万一半夜烧起来得去医院挂水呢。”
说罢,给了卜奕个暗示性的眼神——你捅的篓子,你善后。
恰好傅朗弯腰解鞋带,没看见。
卜奕把拖鞋给傅朗递过去,“跟我睡,成吗?”
“不用。”
傅朗道。
这一拒绝,就激起了卜奕莫名其妙的好胜心,他跟上去,“跟我睡,没商量。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你真发烧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傅朗要往客卫走,手还没搭上门边,就被他压住了,“我的地盘,听我的!”
傅朗没说话,挺安静地看着他,呼吸平缓,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脸颊上,颤动了睫毛。
卜奕和他对视,有一瞬的慌乱,须臾,他后撤了一步,目光飞快转开,“就这么定了,我去铺床。”
没给傅朗留什么余地,自说自话地走了。
关健迎上来,冲傅朗挺和善一笑,“他就是怕你发烧,没别的意思。”
傅朗点头,说他知道。
卜奕在他房间里一顿收拾,来不及整的鸡零狗碎一股脑全捅进了柜子里,憋得柜门像马上要张口吐了。
他抖出来一条新棉被,三下五除二把被罩裹上了,一共四个角,三个都没呆在该在的地方,剩下一个打着卷蜷在被罩角里。
装完被子,卜奕脑门冒出了薄汗。
他撑着腰四下一打量,行,不管怎么说,表面上看,他是个干净人了。
他转身出去接伤员,发现伤员正拎着壶在浇花。
卜奕叫他一声,又把医院开的跌打药膏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抢走了傅朗手里的水壶,稀里哗啦把老卜的花们一通浇,就赶着人去洗澡。
“你用主卫,有浴缸,我拿消毒液泡过了,待会儿你躺着洗,”
他轰小鸡一样轰傅朗,“赶紧地,都十二点多了,洗完我给你上药……诶,你等等——”
走到一半,卜奕又把人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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