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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抖了抖翅膀,顺着廊下飞走了。
云烟走过去,抬头问道:“十安哥哥,你不生气?”
裴十安拢好她被风吹开的外袄,眉眼温和带笑,清隽的声音似潺潺溪水:“我怎会气?二哥本就生的比我好看。”
二哥?云烟捂紧了手里汤婆子好奇地看着他。
裴十安松了手,视线转向廊外。
雪越来越大,点点白花顺着寒风呼啸飘了进来。
洒落在他灰白的毛领子上,脸庞抬起望着苍茫的天空,平添几分落寞。
“自小我与大哥二哥便长在一处。
二哥跟着爹学武艺,一手红缨枪耍的父亲都要避其锋芒。”
他眉眼中带着对往昔的怀念,有几分少年人的畅快,几分不舍,几分无奈。
听得他继续说:“那时我还小,大哥又长我许多岁,我便日日追在他后头喊兄长,一起打闹,一起玩耍,一起习武。
他生的好看,每次一起出门,骑在马儿上,都有许多姑娘红着脸偷摸的看他。
但二哥最是正直不过,不近女色,誓要收回我大齐疆土!”
裴十安低下眼,眸内是浓浓化不开的哀伤。
“后来,姚林那一役。
齐晏在朝堂翻云弄雨,圣上乐见其成,我裴家世代捍守边疆,功高震主,大哥和爹死守城池,乱箭穿心而亡。”
“我知道事有蹊跷,当下韬光养晦,誓要报仇雪恨!
二哥性子直,重情重义,他以为我是个攀权附势的孬种,去金銮殿闹过一场受了五十杖刑,被锁在齐王府内。
此后心灰意冷,日日声色犬马,流连花丛。”
“我本以为他忘了往昔,但看来他还是他。
漠北一役,家国天下,我上不了战场,万幸有他,不然国将不国,何以为家?”
听了这一番话,云烟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桩秘幸。
十安哥哥和衡哥哥原来本就是兄弟,情同手足。
“那你们重归于好了吗?”
云烟紧着问道。
“自然。
现下他正在回春谷疗伤,不知何时会回来。
不过伤势已不伤及性命了。”
回春谷内,依山傍水而建,地处南边,四季如春。
莫衡泡在山涧边池子里,白玉样的脊背几道狰狞的伤痕从肩右头直直滑落,深可见骨,可见出刀人想将他这半边身子砍下。
这池据说是回春谷一宝,民间传言能生死人肉白骨,但其实只是有药浴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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