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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因为屋内的家具都是偏黑灰白的冷色调,还是因为屋子里的主人几天都没回来了。
芷栖轻轻的叹了口气,四处看了看,就走到江祁的卧室里准备帮他收拾衣服。
她之前已经料定了江祁不会有行李箱这么‘居家’的东西,事先就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小型拉杆箱了,也不知道够不够装。
芷栖心里盘算着,等到了卧室拉开床边的柜门时,眼睛却愣住了。
看来她之前担心的东西根本是无稽之谈,江祁的衣柜里空荡荡的,根本没几件衣服。
相比于‘装不下’而言,现在小姑娘反而担心填不满。
这是不是说明,江祁根本没当做这里是个家,只觉得是个‘落脚地’而已。
就像燕迁归南一样,途中经历的所有旅程,都只是栖息地,芷栖想着想着,忍不住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她把少年衣柜里仅有的几件衣服装进了箱子里,随后又去洗手间收拾了一些牙刷,剃须刀等等的必备品,然后就把箱子拉开打算离开。
只是在路过客厅的时候,芷栖被沙发前茶几上的药瓶吸引了视线。
芷栖犹豫了一下,握着拉杆箱的手指松开,朝着沙发走了过去。
这沙发是意大利进口的柔软真皮,睡久了上面会有褶皱的那种,而她走近了才发现灰色的皮面上有浅浅的褶皱,都已经这么多天没人来了……看来江祁睡沙发比睡床都要勤呢。
芷栖无奈的摇了摇头,坐下来垂眸看着茶几上那个药瓶,上面一大堆密密麻麻的英文,但芷栖认得这是止痛药。
且不是一般的止痛药,是只有医生才能开的处方药。
用这种止疼药的人,一般都是疼的受不了的。
芷栖一下子就想起那天在医院,她趁着江祁睡着时掀开了他身上薄薄的被单,解开他身上的衬衫扣子后看到的那一幕。
少年白皙单薄的身上,是数不清的伤疤。
烫伤刀伤钝器的伤害……密密麻麻,一层接着一层。
当时芷栖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指关节不敢出声,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齿痕。
她强作镇定的把江祁的衣服恢复原状,手却不住的发颤——当天晚上,少女久久未至的梦魇就又来了。
梦里,江祁还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年,被面目模糊的人虐待殴打,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帮不上忙,只能看着……芷栖是哭着从梦中惊醒的。
大半夜的哭个不停,孟春雨都被她吓到了,过来床上搂着她不住哄着说:别怕噩梦,梦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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