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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雄鹰展翅寓意挺好的,怎么就招邪了?”
方夏拎着雄鹰的钥匙扣晃了晃,回头问道。
[但你感觉不舒服。
]符堇的视线落在方夏的眉心,那处折痕还尚未舒展,[你在玄术上的天赋很好,你可以相信自己的直觉。
]
“我以为那是我的错觉。”
让一个站队唯物很久的人,短时间内跳槽到唯心,难度还是挺大的。
方夏说着把那钥匙扣放在手心,翻来覆去地看,最后也没看出什么猫腻来“但这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钥匙扣……”
[被施加了招邪的术,或是本身邪性的东西做了伪装。
]符堇看向窗外,声音带上了一丝凉意,[一个人想要暗害另一个人的时候,总能想出许多遮掩的办法的。
]
“一会儿拿给耿书郸他们看看。”
方夏把钥匙扣收起来,塞进自己口袋,又从另一只口袋摸出一颗糖,站起来递给符堇,那是昨晚酸辣粉的老板送的,“吃糖吗?”
符堇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低头看着方夏递到他面前的那颗糖,微微怔忪。
那只是一颗普通的薄荷糖,有些餐厅的前台会放上一碟,供顾客自取,是十分廉价的糖果。
让符堇怔然的并不是糖果本身,而是方夏这个送糖的举动。
这行为,与20年前,那肉嘟嘟的小家伙,在美人靠上给他留下一颗捂化的奶糖,如出一辙。
就连望着他的神态也没什么改变,眼中倒映着他,却笨拙地掩饰着自己的关心,恍如时光倒流,与20年前,那个肉嘟嘟的小家伙重叠在一起。
符堇觉得自己的心头仿佛被什么烫了一下,不疼,暖意却止不住地从那处蔓延开去。
20年前那次,他大概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当时来不及细细感受,便随着那小肉团一蹦一跳地跑远消散了。
这样的感觉,他活着的时候或许是感受过的,只是那太过遥远,中间隔了不知多少王朝的兴衰,至今已经记不清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才是正确的。
然而,在想到之前,手已经鬼使神差地伸了出去,想要接住那颗递到他面前的糖。
符堇的手,白皙修长,掌心纹路极淡,手指骨节分明,指甲平整,指尖仿佛流着光,这是一只十分好看的手。
方夏一直觉得自己的手长得挺好看的,跟那些手模比也毫不逊色,但现在跟眼前这只手一比,却有了相形见绌的感觉。
如果符堇去当手模,手模界的水准大概会被直接拉高一个段位吧。
方夏一边不着边际地想着,一边顺势把手中的糖放进符堇的手中,然后——
然后,吧嗒一声,那颗薄荷糖穿过符堇的手心,掉在了方夏脚边的地板上。
方夏:“……”
符堇:“……”
空气中突然充满了一种莫名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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