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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便亲手做了些清粥小菜,提着就出了门去寻他。
半路上天空忽然飘起了雨,细细绵绵,带着些许柔软的凉意,陶云蔚正打算加快脚步,忽然却听见从山林间隐隐传来了琴音。
她不由微顿,凝神仔细听了会儿,发现是自己极熟悉的曲调。
这曲子她曾听陆玄弹过几次,一次是他尚未完成曲谱时给她听的半成品;一次是他们成婚后,他笑着说现下总不会再有人半途来打扰了,然后第一次弹了完整的曲子给她听,并告诉她这首曲名为《吟风》。
后来再有几次,都是两人花前月下时,他兴之所至地信手弹来的。
此曲早前流传至外面后,因风靡之故也有不少人弹奏,陶云蔚也听过两回别人口中“技艺绝佳”
的版本,但在她听来自然都不及陆玄的曲意。
她想,大约是因自己最能体会到他曲中那三分温柔是从何而来。
但此时此刻她听着细雨中的琴音,却发现那几分温柔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若有似无的怅惘。
陶云蔚心下忽沉,眉头微蹙,迈步往坡上登去。
她刚出现在洗心亭前,随着不为和归一异口同声地唤了句“夫人”
,琴声也戛然而止。
陆玄与她隔空对视了半晌,沉默着。
陶云蔚默然须臾,将左右打发走,方开口说道:“听杏儿说你出门时没有用饭,我给你做了些吃的。”
他静静看着她,仍是没有言语。
陶云蔚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又提醒道:“我‘亲手’做的。”
“我此时心情不好,不想吃东西。”
陆玄收回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一边说着,一边转了个身,侧背对着她。
陶云蔚忽地轻笑出了声。
陆玄一顿,旋即满脸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向她:“陶绵绵,你是想要气死我?”
“不是不是,”
她立刻快步走到他身畔,靠着他坐在了茵褥上,放软了语气,说道,“我就是觉得你这性子当真可爱。”
陆玄板着脸道:“我看我要不被你气死,你只怕是不会将我当回事。”
陶云蔚抬手巴上了他的臂弯,说他:“好好的,怎么老说自己要被我气死,我哪里忍心气你呀——你看,你昨天把我一人丢在小竹院就跑了,今天一大早又不等我,我也没生你的气,还做了吃食来给你。”
“你等会儿,”
陆玄眉梢微挑,瞧着她,似觉好笑地道,“敢情你不知我为何把你带到小竹院来是不是?照你这么说,还是我专程来气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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