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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為什麼沒有神靈及時來此處解決危機,從而讓你抓住時間,直至發育成熟嗎?”
“那是因為…”
秦卿笑瞭笑,笑意卻未達眼底,她伸出食指指向天空,“這就是他們希望看到的啊。”
“如果人間沒有動蕩,如果人類沒有困難,如果生靈沒有危機,還有誰會去祈求神靈呢?還有誰會去跪拜神靈呢?還有誰會去信仰”
她頓瞭頓,舌尖滾動幾許,才將那兩個字吐出,“神靈?”
紅蕊淡然的臉色第一次出現裂紋,“你知道?你都知道?”
秦卿點頭,一臉無謂:“對,我都知道。”
紅蕊想不明白,“那你為何還要來此…”
秦卿打斷她的話,“他們太傲慢瞭,傲慢到他們認為將宮殿建在九重天之上,就可以淩駕於衆生之上。
他們太驕傲瞭,驕傲到自認為天下萬物、萬事倫理都能掌控在掌中。
他們因為傲慢,所以滅亡。”
紅蕊悚然一驚,為秦卿語氣中的淡漠,為她置身事外的無情,感到困惑與不安。
她冷笑一聲,“他們?別說的那麼冰冷,你可是在他們之中。”
秦卿笑容甜美而魅惑:“所以?天塌下來,我會是第一個被壓死的嗎?”
“嗎”
字剛落,秦卿驟起發難。
天空黑沉欲塌,陰風拂面,黏濕夾雨;聽不見細密的雨聲,四周安靜地隻能聽見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怪石嶙峋,巨石聳立,歪歪曲曲纏繞在周予瑾與幻魔行徑的小路上,走得久瞭,恍惚以為這些詭異的石頭巨人在跟著他們一起移動。
周予瑾手中的羅盤瘋狂轉動,叫囂著罷工。
於是,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崎嶇石路中,他隻能憑借自己的靈性直覺,往石頭林深處靈力波動最劇烈的方向前行。
天空中落下的雨水與正常的雨水不同,聞著有股令人心煩氣躁的特殊迷香,周予瑾能用靈力隔開雨水,卻隔不開那股怪味。
被周予瑾拉進石頭林的幻魔枝裊,自從踏進石頭林後就開始不停地掙紮,剛開始掙紮的力度微弱,周予瑾並未當回事,直到她開始搏命反抗,以生命為柴,瘋狂燃燒撕扯束縛她的繩索,這讓周予瑾不得不花大力氣控制她,因此嚴重拖累瞭他趕去藏魂花海的速度。
沒辦法,他隻好停下來,松開禁錮枝裊嘴角的禁制,不耐道。
“怎麼瞭?”
幻魔枝裊沒有雄厚的靈力能隔開奇異的雨水,雨水沾濕瞭她的發梢,緊緊貼著頭皮,一雙似夢非幻的純黑瞳孔盯著居高臨下的周予瑾,她呸瞭口嘴裡的血沫,露出掛滿血絲的慘白牙齒,“為什麼你們天界的每個人都是這樣自以為是?就這麼不相信別人,你是不是以為你的判斷永遠是對的?!”
枝裊因虛弱而佝僂著身軀,滿身狼狽目含怒火,嬌叱模樣有那麼一瞬間和周予瑾記憶中的某個影子重合。
他面無表情,扯瞭扯捆住枝裊手臂的繩索,絲毫不在意那雙潔白的手臂青紫滲血,“立場不同,談何信任。”
他扯著幻魔一步一步往前走,“快點,不要浪費我時間,到瞭藏魂花海我就放過你。”
幻魔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她覺得眼前這人自說自話的樣子真是好笑的很,“去藏魂花海?我給你指的是這條路嗎?!
你不相信我,你還帶著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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