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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长清索性好人做到底,留了谢虞星在办公室将就一晚。
办公室开着冷气,又装有新风系统,适宜的温度加上神经的放松,确实容易催生出困意。
本来坐姿笔挺、严阵以待的谢虞星,很快就坐在椅子上,点起了脑袋。
当轻微的鼾声响起,一副困倦样的夙长清却不动声色地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吹灭桌案前燃着的香料,镶嵌在墙面上的燃灯在室内落下昏暗的光线,晕黄之色似斑斑点点,点缀了夙长清满身。
软椅上,谢虞星低着脑袋,柔软的黑发垂在耳侧,往下是脆弱又苍白的脖颈。
军事学院老土又规矩的校服被他穿得松垮而又皱巴,像是擦了地的抹布。
垂在两侧的手上沾着泥土,一道道泥水痕迹烙印在残人类孱弱的肌肤上,就如同瓷白与乌黑所形成的极致反差。
“难怪兰魔王要心软。”
夙长清身型颀长,过肩的长发像是各有各的想法,翘了满头,乌色瞳孔兴致十足地将昏睡的小崽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冰凉的消毒液宛若毒蛇唾液,黏腻地舔过手腕处的肌肤,谢虞星睡梦中皱起了眉,喉咙里散出轻微的哼唧声。
夙长清手上动作不停,消完毒又从空间纽取出采血针,对准谢虞星手腕未觉醒机甲甲片的区域,扎入。
像扎在了软银丝上,针头瞬间弯折。
夙长清凝重地看着手上弯成圆弧状的采血针,果断换了个材质最坚硬的。
鲜红血液顺着透明管淌入采血管中,直到抽了满满五管,针头才从血管里拔出。
睡梦中,谢虞星双眉紧紧蹙着,眼皮颤动。
他好像陷在了久违的噩梦里,周围是一片不得光的阴暗地。
那里生出无数双丑陋的手,一只一只地缠在他身上,要将他拖进深渊里去。
我们是同类……
你一定会和我们站在一起……
深渊里的丑陋异种乱舞,谢虞星粗短的爪子无助地抱着自己稚嫩的龙身,铜铃般的蓝眼充斥着被丑到了的愤怒。
滚开!
太丑了!
幼小的龙吟,是驱散黑暗最好的灵药。
再一睁眼,黑暗褪尽。
谢虞星眨着沉重的眸子,眼前,是三殿下和善明媚的笑容,以及一盘子的小蛋糕。
“小崽子,睡这么死。
要不要吃蛋糕?”
深灰色机甲双翼斩破决斗场上空气流,与一架澄金色飞型轻甲狠狠撞击在一起,高密度金属瞬间摩擦产生出金属花,在空气接连爆裂声中,宛若烟火,转瞬即逝。
澄金色飞型轻甲上空顶着三维光屏,光屏里,是被撞得晕天黑地的夙长清,一脸苦相地求饶,“兰哥!
兰殷大人!
我亲爱的执行官大人!
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兰殷对夙长清的示弱视若无睹。
机甲双翼上附着着的机甲羽似有自主意识般脱离机甲骨,像离弦箭羽编织成天罗地网,直直刺向飞行轻甲。
【机甲损坏度35%,动力左浆报废】
【机甲损坏度50%,攻击装备报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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