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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瓶子,纸巾,干涸掉的灰白液渍……
秦戗觉得头疼。
“去我那儿吧。”
话滚过舌尖,秦戗又改口:“是我一处房产,离得不远。”
景文脩深吸一口气,卷了起袖子,像个振作起来的斗士:“我来收拾。”
秦戗一把拽住他手腕,迎着景文脩不解的目光:“我在华庭有套公寓……当婚房。
以后住那边,也方便。”
说起来是公寓,可是华庭的定位和区位,是梅岭新村这样的老破小完全没法比的。
景文脩低下头,闷了好一会儿,摇摇头:“不搬。”
邪火起的突兀,秦戗完全没控制住大嗓门,几乎像是吵架了,气势汹汹:“为什么不搬?”
景文脩只管埋着头,姿态像个可怜的被训导的孩子。
从秦戗居高临下的角度,只能看到oga柔顺的发顶和脖颈凸出的骨节。
愤愤和挫败的感觉分外清晰。
alpha哼了声,一字字很慢的说:“你儿子已经死了。
没了!”
oga很明显的抖了下,跟着,微凉的液体落在秦戗的虎口处,然后是更多的、连成片的,沿着秦戗的手背滑下,滴在地面上,洇湿出不规则的图案。
“以后你的家不在这,我在哪儿,哪儿才是你的家。”
秦戗语调平静,内容却足够残酷:“明白吗?”
没压住的哽咽逸出喉咙,景文脩摇摇欲坠,整个人都站不住了似的。
“回答。”
秦戗逼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不知觉攥的死紧,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依旧浑然不觉。
“我……我不……”
呛然吐出两个字,实在语不成句。
崩溃来的突兀又顺理成章,这些日子避而不见见而不谈的沉疴积累日重,终于彻底崩塌。
景文脩像是被整个抽掉了脊柱,身体坠着往下滑,嚎啕大哭。
秦戗站着僵持了一会儿,终于叹口气,跟着蹲了下来,单膝跪着,把坐在地上的男人抱在怀里。
很快,肩头那里的衣衫湿透,渐渐蔓延成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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