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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裕躺在床上哀嚎,见那死丫头和他爷爷不知又说了什么,爷爷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心里直道倒霉。
倒霉还没完呢,郗瑶看了他一眼,担心道,“堂哥的伤看着疼得很……不如我来瞧瞧吧,堂祖您放心,我的医术阿爹都知道。”
“难为你不计前嫌,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诚郡王大手一挥,无视了孙儿拒绝的眼神。
郗瑶笑着上前,“裕哥放轻松些,我医术很好,不必担心。”
霍裕满脸拒绝也抵不住这一大一小,只能由着这丫头似模似样把脉检查。
“堂哥确实受了不小的伤,您别看他外面无甚伤痕,其实伤在内里,才更难治。”
诚郡王就这么一个孙儿了,虽然气也气打也打,可听了这话,心里担忧,“这……这能治吗?”
“您别太担心,只是需得多调养了时日,您若信得过我,我给他开了方子,吃上半月就好。”
诚郡王自然没有不应的,霍裕却有些不安,偏一屋子人都拿她当好的,殷勤亲切地捧了纸笔来,等她开好方子,他爷爷还要亲自送她!
霍裕看着那丫头跟着他爷爷一路出去,难道真是自己猜错了,就是来告个状?他怀疑地盯着她的背影,那丫头忽有所觉,回头冲他龇牙笑了笑,眼神分明是不怀好意!
!
!
霍裕心头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事实证明,霍裕的预感果然没错。
也不知那丫头给他爷爷灌的什么迷魂汤,他爷爷竟由着她日日前来,苦得让人心肝脾肺斗皱成一团的汤药一碗一碗送到他面前,偏偏请了几个大夫都说那汤药有效。
他若是不喝,那丫头又弄得什么捏骨按摩的法子,手下那黑脸汉子肯定不是一般人,骨头都快被捏散了。
霍裕忿忿不平地喝着汤药,眉头紧皱,心道,喝就喝,不过几日,待他能下床了就躲出去,看这臭丫头还开什么药!
郗瑶笑眯眯地看着他打小算盘,躲出去啊?离开诚郡王的视线,不是更好欺负了?诚郡王也不是傻子,身为圣上远方堂哥,能平平安安混这么多年,还在圣上面前有几分薄面,老郡王可是眼明心亮。
他看了几回,便知道孙儿和堂外孙女确实有矛盾,这丫头就是存心来出气的,不过兄妹俩不打不闹关系不近,老人家看得开,小辈们就随他们去,遂对孙儿求救的目光只当看不见,听大夫说汤药效果好,就知道人家小姑娘心里有分寸。
这可就让霍裕坚定了躲出去的想法,没两日刚能下床,便招呼小厮收拾东西,趁着天还没亮躲进了寻芳楼。
寻芳楼是京城一处有名的世家少爷玩乐处,楼里伺候的丫头一水儿的眉清目秀,更不用提几个大家,或温柔或娇媚或高冷或可爱,各个皆是有才有貌的女子,走得便是高雅的一套,吸引无数少爷捧场,更有读书人聚会于此,兴致来了写几首词传唱,更扩大了寻芳楼的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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