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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越收敛心思下车。
罗盘玉瓶跟在他身后,飘回应泽家里。
应泽开灯,一边脱外套、挂上衣帽架,一边说:“我去煮咖啡。”
屋内很凉,他顺手打开空调。
孟越说:“不,你去睡。”
应泽一怔。
他看了孟越所在方向片刻,眼神复杂,半晌才似鼓起勇气,“孟越,你之前说,有话要告诉我。”
孟越见好友当下模样,心想:他好像已经要溺死。
只等我向他抛下一根浮木。
空调扇页缓缓抬起,温热的风吹进屋子,可一时之间,吹不散应泽身上料峭寒意。
他固执地、坚定地看着孟越。
孟越叹口气,说:“我觉得,应该是让你高兴的事。”
应泽眼波晃动。
孟越看他,口中道:“但你需要休息。”
应泽:“……”
孟越:“我可以不睡觉,但你这几天一共睡了几个小时?现在和你说,你又要睡不着。”
他瞥一眼墙上挂钟,已经将近两点。
对于都市夜猫子来说,似乎不算很晚,可应泽从前作息规律,眼下已经是强打精神。
他明日还要早起工作。
说到后面,孟越语气显然越来越坚决,要求:“去睡觉。
定个闹铃,八点起床。”
想一想,补充,“我会留在你家,和那个纸人‘谈谈’。
放心,不会吵到你。”
应泽显然还有话想说。
孟越却很独断专行,说:“我不会离开你,我就在你身边,你离我很近。”
应泽瞳孔微缩——他知道!
他全都知道!
孟越的声音又温和下来,“所以,去睡吧,应泽。
我等你醒来。”
这或许是应泽听过的最动听的等待。
他恍惚点头,乖乖去洗漱、换上睡衣。
进卧室前,他有些踌躇,转身看向客厅。
孟越正把纸人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应泽见到纸人,但他视线只是在上面扫过。
孟越既然说不会打扰自己,那接下来一晚,外面一定安静。
他顺着纸人的角度,找到虚空之中孟越面孔,张了张口。
孟越瞥他一眼,“晚安。”
应泽失笑,眼里一下子有了光彩,回答:“晚安。”
他打开门,走进去,一时之间并未上床,而是背对房门,心里重复之前的话。
晚安?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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