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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道红毯一直通向城主府。
巍峨森冷的建筑仿佛白骨铸成,诡异可怖又庄严肃穆。
城主府前,位列无数地府鬼修。
最前方一位面容沉稳的男人,面容发青,眉心深锁,率先出众,拱手对子桑君晏一礼,不卑不亢:“恭迎尊主。”
所有鬼修一齐行礼:“恭迎尊主。”
一身玄衣没有感情的子桑君晏,站在他们面前,比他们更像是此界主人:“不必。”
众位鬼修礼毕,对视一眼:“我等已备好宴席,为尊主接风洗尘。
请——”
红伞倾斜,冶昙也随之微微偏头,眸光澄静,神情放空:这么客气?天书甩甩尾巴:【那不是客气,是理所当然。
】冶昙:嗯?【主人在这里是比十方殿主更高的存在。
你知道我吧,天书令上写了名字的,就是要死的人。
地府的生死簿也是,写了名字就是时候到了要死的人。
但是——】天书矜持了一下:【我比生死簿要大,我上面出现的名字每一个都是生死簿上没有的大人物。
所以,主人比地府的十方殿主的地位更高。
】冶昙微感意外:他私下还兼职了地府的死神?天书:【不是这样的。
现在的世道飞升艰难,一些高阶修士难免会打阴司的主意,不肯轮回转生,有些成了气候修成鬼王,地府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种时候就会请主人帮忙。
】冶昙:也就是说,以前那些地府搞不定的鬼王,找的是天道传人子桑君晏帮的忙。
天书与有荣焉:【没错!
】冶昙的脸上没什么情绪:那,如果天道传人死了,他们该找谁帮忙镇压?【哎?】天书瞪圆了眼睛。
子桑君晏神情沉静,眼中无波无澜,他显然不是会喜欢这种排场的人,却客随主便沉默走入了城主府。
“请上座。”
子桑君晏举止从容,在左边宴席入座,并没有坐主人让出的主座。
那枉死城城主也不再推诿,正襟入座,轻轻击掌。
编钟鼓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但闻其声,不见乐师的身影。
魅鬼舞姬拖着长长的衣摆逶迤而来,屈身行礼,婉转倾倒壶中的玉液。
枉死城城主眉头深锁,却举起酒杯,露出和煦的笑容:“尊主远道而来,请……”
冶昙从子桑君晏的肩上下来,变回原来大小,与他并肩坐在一起。
酒樽刚刚举起,正要奉给那位尊客,忽然被一只手中途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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