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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架在车上的秦苏胆战心惊,若真是瓮中捉鳖之计,第一个没命的绝对是自己。
秦战爬上囚车,掏出水囊喂她喝水,安抚道:“姑姑放心,我们是真心投诚!”
秦苏小脸儿有点泛白,“因为我而丢了秦家堡,秦臻会剥了我的皮的!”
秦战笑容有些勉强,从义气上来说,他还是很愿意用尽一切方法救秦苏的,但干系到其他人的性命,他便没这份洒脱。
而秦臻的一道命令,倒是将他从这个两难的境地解脱出来,甚好。
司马熠侧头看过来,眼神难免带了一点讽刺,“秦姑娘,你想多了。”
秦臻既然以你为饵,又怎么会因你举堡投诚?这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秦苏就觉得,自己的脸简直被司马熠这直白的目光抽得啪啪作响,干脆闭嘴。
半个时辰后,司马熠不但进了秦家堡,还将秦家堡上下一个不落地集中到教场,派兵严密把守,不让一个人离开。
自己则设了一桌酒席,坐在当中,好整以暇地品着美味佳肴。
秦苏郁闷地看向秦战,第一次,这位得力战将自个把自个绑了以示诚意。
他一带头,其他人自不敢怠慢,于是,此刻管事的人几乎都失去了行动自由,只能眼巴巴地任人宰割。
“秦臻他真的让不战而降?”
她心里特没底,他们见惯了胡人肆意杀戮,对晋国的军队的操守也同样抱有怀疑态度,不是说礼仪之邦就不会屠城,至少司马熠就干过这档子事儿。
秦战很是肯定,“堡主似乎早料到会有人趁乱潜入,所以将令牌交给属下,说是如果他出了意外,便向琅琊王投诚。”
秦苏心里稍稍好受了些,既然秦臻这样说,便自然有其缘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还是很愿意去相信那个不靠谱的兄长的。
那厢晋军军士跟黄蜂一眼席卷了秦家堡,将角角落落有气儿没气儿的人都带到教场来,一个一个从司马熠跟前走过,司马熠漫不经心地看着,纵然眼神依然冷漠,秦苏却发现,他的确是想找人。
另一边,还有一些军士来了又走,进进出出好几趟,每次进来都会向司马熠禀报什么,偶尔也会交给他一些东西,但司马熠多是瞟一眼,便继续喝酒。
秦苏眼珠子转了转,“琅琊王想找什么?我自幼在这秦家堡长大,或许能帮上忙。”
司马熠瞥了她一眼,继续看押进来的人,直到连最东头躺在病床上的老妪都抬过来查验过了他才起身,从怀里取出两张画,抖开一张,对众被绑着的管事说:“你们可认得此人?”
众囚犯看了看,“这不正是我们家姑姑吗?”
秦苏看了看那张画,心中郁结,大概那真不是她,而是那位故去的琅琊王妃,当初秦臻就是用这张画像来哄骗她,要栽赃她这个身份的。
可样貌像,气质却是有天差地别的,更遑论那么正派高贵的装束,秦苏光看看她的发饰珠钗就脖子酸疼。
显然,司马熠跟她有一样的见地,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又抖出一张来。
这一张浓眉大眼、方口阔鼻,换个装束谁都不会怀疑她不是男人,偏生那耳朵和鼻子又跟先前那副画像有几分相似,但琅琊王妃最美丽的眼睛跟嘴巴以及那脸型却完全没挨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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