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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简单的修理一个观测设备,能让他从极度紧张的心理状态变成极度害羞?而且情绪表盘的转速还时快时慢,像是想要尽量克制这种心情,又根本控制不住。
许久,门没有开。
庄秋白又敲了敲。
两秒钟后。
蒋云川严肃地从门后探出了一颗头,跟他对视几秒,抬起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庄秋白盯着他的掌心纹路眨了眨眼,见他没有任何要的挪开的意思,只好主动垫了垫脚,再次对上了他的目光。
蒋云川的表情更加严肃了,耳后的红晕染到了脖子上,医疗面板上的情绪表盘也越转越快,好像再也控制不住了似的。
庄秋白笑着问:“观测仪修好了吗?”
蒋云川说:“还没。”
“那大概要修多久?”
“不知道。”
不能再让他一个人独处了,庄秋白往书房里面看了看,问道:“我可以看着你修吗?”
蒋云川说:“你怕我修不好?”
“当然不是。”
庄秋白说:“我是想跟你学习学习,万一以后我的设备也出了问题,就不用再麻烦你了。”
蒋云川想要找个理由拒绝,可看到空荡荡的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犹豫几秒,给庄秋白让出一个地方,让他进了书房。
两人面对面地坐在书桌前,中间隔着一台电脑,桌面上还放着许多关于建筑学的工具书。
庄秋白一边趴在桌上看着蒋云川拆卸观测仪,一边看着医疗面板上不断更新的各项数据。
他想随便找个话茬跟蒋云川聊聊天,可蒋云川安安静静地不说话,他也就想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共同生活了五年,即便再陌生的两个人,也会产生一些特殊的磁场。
即便眼前的蒋云川长着一张9年前的脸,即便庄秋白现在身处一间完全陌生的房子中,他依旧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锦山花团,哪怕这里不如锦山花园温馨,但有蒋云川待在这里,他就觉得这里好像也是一个家了。
奇怪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把锦山花团当成家的?他明明只是一个外人,只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离开的婚约者。
哪怕蒋云川喜欢他,也没有真正的对他表白。
而且就算他真的表白了,他会接受吗?不可否认,面对蒋云川的感情,庄秋白确实有所触动。
有时甚至会觉得心疼,或是被他感动。
但换个角度想一想,如果蒋云川的暗恋对象不是他,他通过他的内心看到这些事情,似乎也会被这份无言的深情所打动。
他以前不了解蒋云川,不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才导致他们陌生,导致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可现在,他似乎对蒋云川有了一些了解,并且还想了解更多,想要跟他走得更近一些。
他不知道这种想要慢慢靠近的心情是从何而来。
是蒋云川给予他的感动?还是单纯的因为蒋云川这个人?庄秋白不知道自己在胡乱想些什么,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他应该趴在了桌子上,可过了一会儿,似乎又被谁抱了起来,放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这一觉果然睡得很长,再次睁开眼睛,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三点钟。
庄秋白出去逛逛书房的门虚掩着。
蒋云川依旧坐在书桌前研究庄秋白的观测仪。
观测仪内部结构小巧精密,一个一个零件拆下来,需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它们的长相,螺丝、齿轮,还有一块极其微小的芯片。
庄秋白敲敲门走进来,看到已然剩下一具空壳观测仪眨了眨眼,不禁问蒋云川:“问题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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