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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面前从来开口甚少,这个毛病也没多少人知道。
今夜他愿意当着人的面解释两句已是难得,再往多了去,就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地步了。
眼看场面僵住,stel赶紧在角落打圆场:“这个……他的意思是担心下一趟电梯人也多,到时候万一又超载也麻烦。
张特助趁着这一趟能下去就跟我们先下去吧。”
特助脸上挂不住,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地看向费薄林,对方也冲他点头示意,他才停下动作悻悻道:“那,那好吧。”
说话间,电梯门也缓缓合上。
stel趁这个间隙对温伏说:“我们在下边等你啊。”
温伏点点头,电梯门彻底关闭,楼道里很快恢复了寂静。
显示屏的楼层数缓慢变化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站在电梯门外,费薄林这才明目张胆地把视线放在温伏的背影上,凝视了很久。
温伏长高了。
十年前他靠在费薄林身前,额头不过勉强到费薄林的下巴,如今应该能到鼻尖了。
他的帽子拉得低低的,帽沿边翘起来的那些发梢不难看出这个人还是习惯把头发睡得乱七八糟。
好像还更瘦了。
当年费薄林离开的时候温伏就在抽条,少年人的饭量大得惊人,温伏不挑食,费薄林喂什么他就吃什么,怎么吃也不见长肉,衣服下永远是骨骼纤细的一副身体。
费薄林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抬起手,隔着两个人之间那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用指尖描摹着温伏脑后那些凌乱的头发。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这一趟电梯空空荡荡,内部金色的反光墙壁不留余地地映照出两个人的模样。
温伏抬眼,从反光壁中对上费薄林来不及收回笑意的双眼。
还有身后那只举在半空,快触碰到他头发的手臂。
电梯门已经开了两秒,但他们谁都没动。
温伏微不可查地往费薄林的方向歪了歪头,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而费薄林在与他对上目光的那一瞬就立马收手,把眼睫低垂了下去。
接着默然片刻,抬脚踏进了电梯。
温伏注视着费薄林,若有所思。
不过他没说话,跟着进了电梯,与费薄林一起沉默在小小的轿厢里。
温伏脑子里还琢磨着刚才的画面,他看向反光的墙面,突然意识到自己戴了帽子。
也许是因为这个让费薄林感到了不便。
于是他一声不吭地把帽子摘了下来,露出睡得炸毛的头发,跟他的睫毛一样乌浓的发梢顿时横七竖八地四处飞翘起来。
费薄林:?费薄林在镜面中看到温伏这一举动,不明所以地愣了愣,接着他发现温伏口罩上方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正从镜子里望着他,跟他的视线对上后眨了眨眼,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电梯门开了。
等电梯的过程很漫长,坐电梯的时间却过得飞快,好似不过几个眨眼,他们就到了地面底楼。
温伏的商务车在f1后门,而费薄林则要去lg1停车场,他们不在同一层楼的出口。
温伏离开时在电梯门口停顿了一瞬,似是不经意间侧过头瞥了费薄林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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