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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闻的目光轻描淡写地扫过他,看着他紧绷的脸充血成紫茄子,将手里的柴火棍扔进火堆,说:“你要是求我,我就让你多活几天。”
范昶不求饶,只是咬着牙,脸上青筋遍布:“早该知道你是警察!”
司闻纠正道:“严格来说我是一名军人。”
范昶说了句话,气势十足,“你迟早会栽在这东西上。”
他指的是司闻已沾染毒品一事。
警察如何?军人怎样?沾上毒品,就是死路一条。
司闻却一笑,并不回应他。
被迫吸毒后确实痛苦不堪,手脚抽筋,满地打滚,他只能咬着刀,用一旦颤抖严重便会划伤脸,来控制毒瘾发作和后遗症。
但这方法也不怎么管用,即便身上遍布刀伤,也没能戒断,不过一次发作个十来二十分钟,倒也能忍受。
他淡淡说道:“我会栽在什么上面现在说不好,但你一定是死刑。”
范昶又恨又悔,仇视着司闻,天真地想用眼神杀死他。
他制毒、贩毒,是个毒人,却不如司闻毒,这人对自己都下得去手!
从摄入量判断,这人大概没救了。
“你知道毒根本戒不掉吗?”
范昶问道。
司闻抬起头,看着远处雾,“又怎样呢?你被一网打尽了不是吗?”
范昶眯眯眼,咬着牙狠道:“不知死活!”
司闻要带范昶和两个外国人回市里等待调查,途中经过盘山道,不得不一圈又一圈地绕行。
绕到第二圈时,大雨滂沱,又不得已找一处安全地带,用以歇脚。
暴雨持续了三天三夜,雨后整个峡谷山体出现塌方,山腰上的树被连根拔起,砸下,将他们连车带人全都打落至山底。
范昶胳膊被树枝插穿,因失血过多而亡;
另外两个外国人由于上车就系了安全带,伤势不重;
司闻的脊梁被划了数道口子,其他小伤无数。
他从驾驶位爬出来,不敢往山底挪动,就靠在车旁。
车虽报废了,但还能挡雨。
他脱下衣裳,兜住脊梁,紧紧绑在胸前。
旁边两个外国人也爬了出来,他们伤势没司闻重,还有力气隔着黑夜相视一眼,互相交换了思想——
他们打算把司闻杀之后快。
司闻看向车里想找布条之类的东西,处理腿上的伤,正好在破碎的反光镜中看到两个黑影压了过来。
他不动声色,等他们靠近,依蹲姿,伸直腿,一脚踹在其中一人。
地面泥泞,这人被踹得失去重心,扑倒在司闻面前。
另一个人手里拿着坏了的车前杠,大喊一声朝司闻挥来,抡在半空都有划开空气的声音。
司闻躲不开了,双臂交叉挡在头顶,生挨了这一下。
他的胳膊本就有伤,又遭重击,登时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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