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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体壮皮厚,自然是理解不了为什嚒有人被风吹了下,就会病的连床都下不了。
不过,他还是顶着一张鄙夷的脸孔,把办公地点从元朗的堂口换到了家里客厅。
当然,他也只允许亚佐过来。
怎么说,他现在家里也算有个女人,社团里的男人都是什嚒货色,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山口组的四大护法在几天内死了两个;陈浩南的马子细细粒全家被杀——这外头发生的两件大事,被亚佐带回来,传到乌鸦的耳朵里。
男人把手里的烟灰敲进玻璃缸里,点点头,“事情进展的不错,今次你幸苦了。”
亚佐低着头,受到肯定并没有让他欣喜多少,语气谦虚,“系大佬你盘算妥当,用和记牵制山口组,又利用日本人去对付陈浩南。
他估到死都估唔到,其实向警方透露巢皮地址的系我们。”
“巢皮这个七头做事都绝”
,乌鸦脸上露出漫不经心的笑,“我的本意只系想去陈浩南老窝里搅搅水,亏得他自以一个‘义’字当头,唔知畀自己细佬出卖的感觉有几好啊。”
“陈浩南可能系知道风声紧,就藏的几好,其实,我们的人都跟得好困难,要唔系大佬想到那晚偷黎小姐车的那个女仔可能系他马子,我们都唔会顺藤摸瓜,将后续情况了解咁清楚”
,亚佐顿了顿又道,“毕竟对付一个女人,要容易的多。”
“好了,收声”
,乌鸦一眼看过去,“唔同她知这些事。”
她不是这个肮脏地下世界的人,不需要知道这些。
他沉迷于她的那份纯净,但有时候又想玷污这种洁白,十分自相矛盾。
“大佬,还有什嚒要吩咐?”
男人思考了一番,吐出烟圈,缓缓道,“嗰个巢皮,你要跟紧。
他而家就像过街老鼠,要死好容易。
洪门大宴快开,我想着,他还有用,别让他死咗。”
“系”
,亚佐应承,“咁大佬,我走先。”
客厅里只剩下乌鸦一个人,日头射进来,周围烟雾弥漫,丁达尔效应下,光有了形状。
如果说他重生一次,学会了些什嚒的话,那就是凡事要用脑子。
上一世横冲直撞固然爽,却落得个那么个下场。
现在,才1993年,时间尚早。
学得暗中蛰伏,借力打力,渔翁得利,才是他如今的课题。
目光转换间,乌鸦忽然瞥到卧房的门开了,他心里蓦地一紧,他与亚佐的话,她八成都听见了。
可,听见了又如何?
他站起身来,推门进去看。
果然,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坐在床沿上,双臂抱着自己,整个人在轻微的颤抖。
看见他来,又不可抑制的向后退。
那个样子像极了他刚把她绑来时,如同一个碎裂的娃娃,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她的害怕心悸。
乌鸦稍微走前几步,黎式就越发显的害怕,他攥了攥拳,妥协,最后只站在床尾,不再靠近。
“你都有听到?”
“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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