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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雌父。”
南尔曼神色看不出喜怒:“给我一个理由。”
南斯也面不改色:“他体质弱,受不了强制抽信息素。”
“南亚的毒能解,半个月前,我在战场上发现了异兽的伴生兽——”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巨响。
瓷砖被虫尾扫砸碎裂,南斯倏然兽化伸手,狠狠抵住喉咙处的尖锐锋翅。
胸口已经被褐色倒刺瞬间穿透,鲜血霎时涌出,滴答浸湿地板。
再近一寸,南斯就会被当场割断喉管。
他抬眸,对上雌父正值壮年的兽瞳。
骤然发难的南尔曼也正看着他,声音冷淡而笃定:“南亚的事,是你做的。”
南斯面色不变,仿佛被戳破谋害手足也并无心虚,也仿佛感受不到此刻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雌父,您说过,结果最重要。”
四目相对。
两双眸子同样冰冷。
——他们是虫族,是皇室,骨子里流着战争和侵略的血。
自出生起,追求的便只有权力与暴力。
阁下是舒缓精神,延续血脉的工具,子嗣也是攻城略地的工具,这就是南尔曼的规则。
南亚是S级血脉,所以不能死。
南斯是A级血脉,但他武力顶尖,能单杀几个南亚,所以也不能死。
南尔曼松开南斯,没有发脾气。
半晌,不紧不慢道:“你要什么条件。”
继承虫的位置,还是麾下军团的扩展?
南斯从来不是一只莽撞冲动的虫,他能开口,就证明解毒药剂早已存在,上战场只是搪塞外界的借口。
鲜血滴答涌出。
南斯习以为常地按住伤口,顿了顿,却忽然有些出神。
分明是早已预料到的场景,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双眼睛。
漆黑的,不肯退让的双眼。
他分明气质如寒冬,却骨子里透着倔强,似乎与周围虫族都格格不入。
偶尔南斯会疑惑,为什么阮冬明明双眸如星,却总爱扮怯懦。
为什么他见过无数虫族的双眼,只有阮冬,令他第一眼就无法挪开视线。
半晌,南斯陷入久久沉默。
直到南尔曼再次开口,随意道:“还是说,你要那只雄虫解除婚约?”
南斯猛地抬眼,和南尔曼对视。
——三个月前的记忆骤然划过脑海。
初见第二天,某颗二等星爆发内乱,南斯紧急带队镇压,临走时硬是挤出半小时去见阮冬一面,送了他许多五光十色的宝石。
雄虫似乎很喜欢,在阳光下笑得眼眸弯弯。
他熔金色的尾钩翘起,日光中,竟轻轻钻进了军雌温暖的掌心。
他说:“谢谢,宝石好闪,我特别喜欢。”
他说:“一路平安,你早点回来。”
然而等南斯用时两天紧急来回,得知阮冬正在皇宫,立刻拿着新买的通讯器在殿外等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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