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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衣看起来也很新,反正李轻鹞是头回见他穿正儿八经的睡衣。
以前晚上他洗完澡,穿的都是旧T恤运动短裤之类。
李轻鹞忽然意识到,陈浦平时可以是个特别随便,不讲究的人。
但是在某些奇怪的时刻,他有着顽强的仪式感。
李轻鹞忍着笑,面无表情转身进屋。
她说:“被子枕头是我平时用的,都洗干净了。
那晚安了,实在睡得不舒服你就回家,明早见。”
她刚要往屋里走,手臂被拉住,陈浦顺势在沙发坐下,把人拉到大腿上坐着。
他用虎口卡着她的下巴,低眸问:“就这么进屋了?”
“不然呢……”
呢字刚吐出,就被他含住了。
已是子夜时分,屋子内外都静极了。
他的睡衣料子很柔软,身上是很淡的橙子和马鞭草混合的沐浴液味。
这样的感觉有点奇怪,也许是两人都穿着睡衣,太贴身了,也太私~密了,有一种比平时还要宁静亲近的感觉。
亲了一会儿,李轻鹞的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他和她额头抵着额头,说:“谢谢。”
李轻鹞不说话,只在极近的距离凝视着他。
他和她对望了一会儿,彻底抬头,松开双手,还在她腰上一拍,示意她起来:“进屋吧,记得反锁好门。”
动作特别果断。
李轻鹞转头看他一眼。
他坐在沙发上也看着她,眼眸深亮而温和。
两人没再说一个字,李轻鹞走回房,关上了屋门。
客厅里黑下来,陈浦叹了口气,躺下来,暂时不用盖被子,他也不觉得冷。
沙发虽短了点,不过再艰苦的环境他都睡过,适应完全没问题。
他闻着枕头上似乎有点香味,嘴角露出笑意,闭上眼睛。
虽然前头闹腾了这么久,可是没几分钟,陈浦就睡得很沉,毕竟白天忙得筋疲力尽。
里屋。
一盏小台灯亮着。
李轻鹞用薄毯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睁眼望着天花板。
已经干躺了四十分钟,到了凌晨2点。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睡不着,完全睡不着。
一会儿想陈浦在外头会不会也没睡着,一会儿想明早起来了她得第一时间冲去洗漱,洗干净脸了再跟他打招呼;又想案子的事,胡乱发散推理。
脑子里就跟跑马似的,李轻鹞叹了口气,这熟悉的纷乱感令她预感到,今晚八成要失眠。
也许是夜太静了,也许是失眠令人烦躁无助,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下床轻轻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到陈浦酣然沉睡的那一刻时,李轻鹞的心里,飘过那么一丝丝失落。
她轻手轻脚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时,陈浦还是之前的样子,仰面躺着,两条小腿架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垫在脑后,另一只手垂落在沙发旁。
被子大半揉在沙发角落里,只有一个角搭在肚子上。
昏暗的光线里,他的面容沉静而英俊,显出比白天更加凌厉的棱角。
李轻鹞把手脚放得更轻,走过去,慢慢把被子拉起,盖住他的胸口和腿。
又偏头看了看,他没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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