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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剧痛使得高武惨吼了一声,有细小的血丝溅到了他的眼睛里,他像一条被捕兽夹夹住的狗一样捂着自己的眼睛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在做这一切时,张信礼脸上的神情介乎蔑视和凝重之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打滚的高武,连眼皮子都没眨动一下。
林瑾瑜不得不承认这个在他印象里一直被贴着“无趣”
、“思想有偏见”
、“自以为是”
标签的男人此刻露出来的这一面非常可怕,他血呼啦哒地在人脸上开口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轻描淡写得好像只是画师随手为自己的作品添上一抹色彩。
张信礼随手扔掉了那块沾血的玻璃,擦掉从自己嘴角流下来的那点血,拍了拍身上的土,再没看高武一眼,转身往回走。
墙堆底下那群小孩一个个集体目送张信礼离开,安静得好像一群小哑巴。
张信礼目视前方,眼睛斜也没斜地从林瑾瑜面前走过,留下一句话道:“跟我回去。”
导火索老旧院墙围住的院子里,原本一直趴在窝里的黑狗忽然竖起来耳朵,抬头看向门的方向。
张信礼和林瑾瑜一前一后,一个目视前方步履矫健,一个双手插兜磨磨蹭蹭,迈过油漆剥落掉皮的门槛,进了院门。
两个人之间隔得老远,中间的距离宽得能摆一辆牛车。
张信礼还是没回头看他,也没跟他说话,只径直往屋里走。
他路过林瑾瑜洗衣服洗了一半的那只大脚盆前,一边走一边麻利地脱下身上那件在地上滚得一团糟,不是土和草根就是血迹汗渍的t恤,随手扔进盆里,让那件衣服跟林瑾瑜无辜受玷污的一堆干净衣服泡在一起,停也没停,直接回房间了。
林瑾瑜没跟着一起进去,而是在院子中间站定了,不知道在等什么。
片刻之后张信礼换了一件干净衣服,重新出现在门口。
他看着林瑾瑜,林瑾瑜也看着他,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我们谈谈。”
一阵难捱的寂静过后,张信礼说。
“行,”
林瑾瑜说:“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好谈的。”
张信礼叉开膝盖,席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然后指了指院儿里林瑾瑜洗衣服时坐过的那个小马扎:“坐吧。”
林瑾瑜犹豫了一秒钟,然后怀着一种“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的心态,大大方方走过去拿了小马扎,然后走到张信礼正对面,“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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