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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澜往后撤了一步,眼睛扫过布满了红黄树叶的山石,“表姐怎会在这里?”
秦宛微微扬起下巴:“你还没有答我的话。”
萧澜垂下眼,片刻直视回去,坦然道:“我自然盼望表姐活着。”
“是么”
,秦宛轻轻倚向身旁一棵枫香树,“我活着又能怎样呢?”
她一双水眸里漾起迷惘和痛楚,“阿澜,我只问一句,这么些年里,你想过要救我么?”
可说完,她又没等萧澜回答,自己点头说:“你定是想过的,这个我信。”
萧澜微提了一口气,——他当然想过,且一直、一直记着。
然而,有什么用?至少直到眼下这刻,他都未能伸手拉她一把。
“表姐……”
萧澜并不想多说这个,但秦宛挥手打断他,眼睛弯了弯,她歪过头,一派天真地又问:“就算我得了救,那以后呢?阿澜,你有没有想过,要拿我怎么办?”
萧澜一怔,他要拿秦宛怎么办?是啊,他要拿她怎么办?秦宛自然看见他这微妙的表情,显然,萧澜根本没想到这一层,她站直了身子,脸上的笑也慢慢变冷,“我母亲当年是有意要你我二人定亲的,这层意思你姐姐萧瑛瞧出来了,姨母心中更是雪亮,萧澜,我只问你,你当时清不清楚!”
萧澜猛地抬眼看她,心里悠忽一沉。
他当时不满十二,宗室子弟里,有浑一些的已渐知人事了,即便不知的,可能也开始暗里听旁人说起男女之情,只萧澜不大相同,因他那会子心里就一直压着旁的事,性子又有些孤僻,在外头听人嘻嘻哈哈说了,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说起来秦宛的确是不同,因在萧澜周围,除了姐姐萧瑛,她算是唯一一个能与他说两句亲近话的女子,当然,也是因有一层表亲在。
可至于有意定亲,他当真不知,也尚未想过。
一是霍氏从未与他提及,二来他院子里连个年龄相仿的丫头都没有,既无人乱嚼这个舌头,也不曾有人激起他这方面的心思。
秦宛渐渐笑出声来,且声音越来越大,萧澜吁口气,沉声道:“我欠着你的。”
“哈哈哈哈”
,秦宛笑得身子发颤,眼里却泛了泪,逼近两步狠声喝道:“你是欠了我的!
那你拿什么还?!”
萧澜正要说话,却一下从旁侧窜出个人来,冲着他没好气嚷嚷:“我怎么在哪儿都能瞅着你?你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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