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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告辞,就听见男人语调不急不慢道:“江仵作还请留步,我有些话想问你。”
事逼。
姜亦依心里骂了他一句,挤出笑脸,“若是您不急的话,可否容我先去梳洗一番?实在是刚刚剖尸完,不方便谈话。”
她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脏,身上也沾染了一些血迹与味道。
夙沧墨颔首,“正有此意。”
正有此意你说什么留步!
她真恨不得把身上的脏污都抹到他脸上。
姜亦依对他笑呵呵地做出告辞动作,转身时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回屋前,姜亦依将自己和儿子全身消毒了一遍,衣物也浸泡在用来消毒的水之中,这才去仔细沐浴。
沐浴完之后,她闻着自己身上皂荚香味,狠狠暗骂了一句夙沧墨,不得已又把自己喷得香到能吸引蝴蝶。
可惜她不能成为变成蝴蝶飞走的香妃,还得去面对那位记仇记了五年的暴君。
憋着气在外面吹了一会儿,姜亦依才在夙沧墨的奴仆领路下来到了他的院中。
夙沧墨显然也才沐浴完,乌发湿漉,贴着他皙白如莹玉的脸颊,有水珠顺着轮廓滑落至修长的颈间,微凸的喉结略一滚动,颈间筋肉微动,水珠便滑进了白衣领中。
姜亦依飞快挪开眼,心想还好他长得不赖,五年前她也不算吃亏。
可这位帝王实在是小心眼,明明后宫佳丽三千,还搞得像是处男一样这么介意,全国通缉她五年!
但凡陵墓中有第二个男人,哪怕丑陋无比,她也不愿意选择这个小心眼的夙沧墨来做解药。
夙沧墨的视线也落在了她身上,狭长的凤目微眯。
这纤瘦的身影,怎么有种隐隐的熟悉感?
还未仔细回想,随着姜亦依走近,一股刺鼻的花香扑面而来,夙沧墨骤然紧锁眉头,止住了思绪。
他从未见过如此爱喷香味的男人,那熟悉感怕是错觉。
夙沧墨是习武之人,五官的感知力比常人更敏锐,包括气味。
这本就浓郁的香气哪怕离得远,他也能闻得清晰,走近之后,更浓得让他几乎要失去正常嗅觉。
“站住!”
他冷眉蹙起,不悦呵斥。
姜亦依依言停住了脚步,离他两米远。
夙沧墨脸色就像是吃了苍蝇,“你身上是什么味儿?”
姜亦依眼神无辜而诚恳,话语透出几分无奈,“许多人说做仵作的身上可能有些枯骨烂肠的味道,怕常人不能接受,是以我会在身上喷些香气。”
此举当然不是为了遮掩什么尸味,而是为了掩盖她身上的所有味道。
每个人身上都会有自己独特的体香。
两人曾亲密接触过,姜亦依实在不敢在他面前冒险。
夙沧墨:“……”
就这浓郁让蝴蝶都能恶心到晕过去的花香,还不如死人上的味道好闻。
姜亦依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看到夙沧墨不爽的模样,心里幸灾乐祸,想着总不能她一个人被熏到难受,他最好恶心到和她永远保持这样的距离。
可惜她这愿望才刚升起就破灭了。
夙沧墨一边紧皱眉头,一边漠然命令:“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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