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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澹颓然靠回去,摆摆手:“回去吧!
不早了。”
待荀肆出了门,他忙起身回到卧房,自床底扯出一本册子,那册子是有一位大人从前抄楼外楼之时顺手牵的,对,就是送他相思套和银托子那位。
翻开册子,仔细研磨。
显然适才不得章法,其一是那烛火太亮,其二二人相距甚远,其三云澹这衣襟拉的远不到位他在心中将适才情景认真思量一遍,这才胸有成竹将册子藏起来。
小东西下次可跑不了了!
志得意满又去批折子,低头看折子,那折子上的字一一幻化为荀肆的一颦一笑。
胖东西真会磨人。
云澹轻笑出声,胖东西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迷药了?又想起荀肆一本正经荒腔走板唱戏,如她人一般。
她这样荒唐的人,也会那样深情的看人,眼底噙着泪,欲语还休。
云澹合上折子,问千里马:“在民间,结发夫妻若是过不到一起去,该如何呢?”
“将就着过呗!”
千里马一边研墨一边说道:“民间的女子嫁了人讲究从一而终。
日子都是头三年甜,小两口跟那浆糊似的整日黏在一起,夜里吹了灯说不完的话;再有三年,孩子得添了两三个,整日担忧这个担忧那个,夜里吹了灯翻身便睡去;再有一年,女子色衰,男人看上了旁人,富庶的使银子将那看上的女子纳进来,穷的叮当响的便去那烟花之处尝个鲜。
发妻咬碎了牙齿往肚中咽,日子苦哇!
苦着苦着就埋进了黄土,这一生了了。”
世间疾苦。
“若是女子有了二心呢?”
“那就更惨了。
有一些地方将那女子身上绑着石头沉了潭,奸夫打的不能人道…”
“着实惨了些。”
云澹想起荀肆那身肥膘,若是将她沉潭,恐怕得多绑两块巨石。
否则她下不去。
又忙斥自己阴毒,可舍不得将那胖墩儿沉潭。
“多少有些不公。”
云澹思虑良久说道:“不兴和离?我大义的律法可是准许和离的。
就连欧阳丞相和宋先生都和离过…”
“寻常人家的女子和离了再嫁就难了”
千里马觉着主子今儿问的这些话令人摸不清头脑,皇后多看那韩城两眼,也不至和离吧?韩城能呆多久,顶多半月出头,人走了,皇后整日跟皇上混在一起,日子久了,还能跑了不成?“皇上…奴才斗胆问一句,您今日缘何问这些?”
“闲的。”
云澹放下笔。
…千里马觉得自打宫宴那天皇上就不对劲了,喜怒无常,头脑中的念头稀奇古怪。
时常批着批着折子便站起身,朝着永和宫方向叹气。
皇上莫不是得了什么怪病?他这样思量,却听云澹幽幽道了一句:“朕以为我大义朝应当一夫一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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