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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段昀芸还是走了,主要是段莠也没有留她,昨天来时跟司机说要再早上把她送回去,司机按时来了,段莠没有起,还在床上躺着,段昀芸当然不会去叫他,只看着他在被中起伏的身体,产生了一点难言的痛苦,几乎是逃走,司机问她去哪,段昀芸不想让他知道她的行踪,感觉他是段莠的眼睛,像段莠把她送到了郑思霖那处,段昀芸说:先回家吧。
司机把她送回段宅,段昀芸下了地想,她顺嘴说“回家”
,司机就把她送回来老宅。
这儿成她的家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有父有母,怎么住到别人家去。
段昀芸想那两个大人,此时应该也在家里睡周末的大觉,或者段父已经起了,去码头看货,或者到市场买最鲜的一批菜,做给临盆的段母吃。
段昀芸感觉自己化成了两个,一个看段宅的小门那么眼熟,一个去想家里,然而她家门上贴的是正福还是倒福,她都弄不清楚。
段昀芸换了身衣服,涂了点唇膏,郑思霖早就在问了,她当刚起床的样子,回他信息,说昨晚没电睡着了,郑思霖无所谓她撒谎还是怎么,他每天都起得早,会在楼下的塑胶跑道上跑一跑。
郑思霖说去书店,他懂得女孩喜欢的地方,段昀芸说好,郑思霖说拿你读书笔记让我抄抄,段昀芸说那能抄吗,郑思霖说我抄你以前的,发现不了。
段昀芸就往书包里多塞了一本读书笔记。
书店郑思霖先到,给段昀芸招手,好多人顺着他的手心找到她来看,因为郑思霖漂亮,她也漂亮,那些视线的主人像有了安慰,知晓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结果,又低下头去。
书店里有张长沙发,他们并排坐着,郑思霖给她点饮料,又想喝她的,段昀芸递给他,他底下头来喝,像鹿俯下来啜饮溪水,他的眼睛长得很干净,睫毛不浓不淡,根根分明,眉毛也是,能数得了每一根的走向,非常清秀,一点也不像个坏家伙。
段昀芸几乎是立即松了一口大气,一切都有了因果。
郑思霖把书包放在一旁,外套盖在段昀芸的腿上,在外套下抚摸她的腿缝时,她也没有什么反应,他们坐的靠墙角,对面是一堵空墙,椅背又很高,郑思霖的手的动作只是一种强行的唤起,段昀芸把脸趴在胳膊里,因为她看见郑思霖在观察她的脸,她不像展示什么给他看,让他高兴。
这不是段昀芸的义务,她让他摸了还不够么?
不够。
郑思霖说:“不够,再……才行。”
段昀芸的耳朵听到这样的话,她说:“我来大姨妈了。”
郑思霖说:“我刚刚没摸到你垫了卫生巾。”
段昀芸说:“我用的棉条。”
郑思霖兴奋起来:“我还没见过那东西。”
他要看看。
段昀芸觉得荒唐,“你有病吧。”
郑思霖说:“让我看看嘛。”
段昀芸说:“你抄读书笔记吧。”
郑思霖说:“抄完让我看。”
段昀芸没说话,郑思霖忽然认真地盯她,段昀芸说:“怎么了?”
郑思霖说:“你真的喜欢我?”
段昀芸说:“废话。”
郑思霖说:“我感觉你没太喜欢。”
段昀芸看着他,他这一瞬间的神情充满恳切求知。
段昀芸捏了捏他的手,说:好了,先写吧,写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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