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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玉:“他没来?”
“来了。”
时玉松了口气。
系统补充:“你上次跟你妈告状了,这次盛悬怎么着也得亲自来。”
告、状?眉梢一抽,时玉隐隐觉得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战。
盛悬本就不待见他,被告小状后只会更厌烦。
好在他走的不是什么博取好感度的任务,不然这简直是地狱级难度。
心里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事,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卡宴,自小道尽头平缓驶来。
——盛悬来了。
时玉朝前走了几步,等着卡宴靠近,没曾想黑色卡宴却停在了教学楼前的空地上,距离他足有十几米的距离。
这十几米的距离在平常只是几步路的事,然而在今天,时玉要想过去,势必就要淌过厅前积起的鞋底厚的小水滩。
黑发黑眸的少年停下了脚步,浓密的乌睫轻颤。
他站在凉风中,身上披着宽大的蓝白外套,外套袖口稍长,只露出了细白漂亮的指尖,整个人显得苍白又纤瘦。
卡宴在他沉默的注视中,熄了火。
时玉有想过盛悬不待见他的方式,可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发难发的这么突然,甚至连等他上车都等不及。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没有和盛悬较劲的念头,直接撑着伞踩过水滩,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干净整洁的软垫上顿时出现了两只黑不溜秋的鞋印子。
驾驶座上的司机眼皮一跳,像被火星烫到一样,猛地收回视线。
“舅舅。”
少年却好似毫无所觉。
光线昏暗的封闭车厢中,他笑的惊喜灿烂,柔软的唇瓣弯着细微的弧度,嗓音轻且软,含着满满的依赖和眷恋:“您怎么来的这么快?”
卡宴后车厢的车座间没有扶手,宽敞平坦,真皮座椅上铺着舒适的织物坐垫。
空气中飘荡着浅淡的檀香,余韵悠长。
盛悬坐在半明半暗的阴影中,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他的长相极为出众,垂至肩颈的黑发如绸缎般顺滑的披散着,眉眼清雅淡漠,像被水墨精心晕染过,明明是一副清心寡欲、出尘绝艳的清贵长相,然而却脾性深沉,诡谲莫测。
那双如艺术家般修长干净的手上,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
仿佛无意般垂了下眼,时玉看向他交叠于膝上的双手,“舅舅,我的饭呢?”
男人苍白优雅的手掌上,拇指处闪过碧绿的幽光。
一块若隐若现的碧绿扳指套在骨节分明的拇指上,扑面而来一股幽深森严的寒意,犹如禁锢着猛兽的牢笼,倾泄着危险至极的森寒戾气。
司机连忙道:“小少爷,饭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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