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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点,我和您一样无能为力。”
雎安身上总有种安定的力量,能够安抚痛苦熄灭愤怒,他这样平静又认真地说着,似乎这世上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接受的。
那汉子终于也红了眼睛,他抱着地上痛哭不止的妇人,悲恸道:“什么神仙!
你还不如那个假的!
不如不要来!”
在尘土飞扬的狭小房间里,夫妻因为绝望和痛苦肆意指责。
雎安什么也没说,只是握着孩子的手,低眸听着。
当他们留下一些银子,走出这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后,即熙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阿海从空中飞来落在雎安肩头,雎安笑笑说道:“走罢。”
即熙转头看向雎安,她想起有次试炼结束后,她接雎安回星卿宫。
路上雎安总是在出神也不说话,她就问他在想什么。
——世间万万人心复杂,生民疾苦,可渡几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低地说道。
她有些记不清那次是雎安差点被他所救的百姓烧死,还是他预言了海啸可因为无人相信而眼睁睁看着千人溺亡,还是待他极好的那户善心人家招来强盗灭门的那次试炼。
即熙只记得在她茫然无措,不知如何回答时,雎安径自接下去说道——不过我想明白了,左不过,以一灯传诸灯,至万灯皆明。
以一灯传诸灯,至万
灯皆明,这句话她记了十几年。
平日里按即熙的性子大约要骂一骂这对夫妻不讲道理的,不过这次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从怀里拿出那张纸划掉李丰年那行,语调再次恢复轻快。
“这是二十七户以来头一个不领情的,已经很不错了。
让我来看看下面是谁,东桥坊马家?”
边说边跟着雎安,往下一家走了。
贺忆城这边和思薇摆了好几天的摊子,他百无聊赖中向即熙借钱买了个二胡,真就当街买起艺来。
他在青楼乐坊混迹多年,对时兴的曲子十分熟稔,技艺娴熟曲风撩人,一时间生意红火,隐隐有红透勾栏瓦舍的迹象。
卖艺有钱后贺忆城也恢复了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思薇都拦不住他赚多少花多少,一文钱都不剩下。
按贺忆城的话说,这种花法比起从前他在悬命楼的时候,已经节省得可怜了。
气得思薇不想跟他说话。
下午思薇收摊,贺忆城也收了二胡起来。
围观的人群慢慢散去,留下一个青衣的少年身影,走到他们二人身边。
思薇最近被贺忆城气得不行,见了少年草草打了声招呼就往前走。
贺忆城走在少年身边,笑道:“让你受了无妄之灾了,不过小戚你怎么不回戚家啊,天天跟着我们瞎晃悠?”
一向冷峻少言的少年抬起黑色的眸子看了贺忆城一眼,简短地回答道:“本来是要回家的。”
“结果受天梁星君所托来监视我,是罢?”
贺忆城了然地笑着拍拍少年的肩膀。
思薇相信他的话,雎安大约也是信的,但是柏清就是一万个怀疑不信了。
戚风早本该在青州回去戚家,接了柏清几封信后就说要跟着他们一同巡查。
这哪里是巡查,是在查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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