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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沅心头咯噔一声,喝道:“怎么,是不是不好?”
“沅沅!”
苏承芳见苏沅今日好像太过激动了,不太正常,由不得语气严厉了几分,“你安静些,丁大夫自有主张的。”
不是大夫,确实不懂,苏沅被父亲训斥,也知晓自己有点过分,她只能压抑住心底的担忧,毕竟不是前世了,也许是自己小题大做。
阮珍道:“都是依着您叮嘱的,没什么变化,也没有出门。”
丁大夫就奇怪了,喃喃道:“胎相竟是有些不稳,且……”
这句话叫苏承芳也由不得警觉起来:“不稳是什么意思?丁大夫,危险吗?”
丁大夫闭眼又把脉了会儿,徐徐道:“幸好姨娘底子不错,我开一副保胎药应是无事,不过你们应该要多注意些了,万事小心。”
苏承芳眉头挑了下:“早先前也是你把得脉,不是说她的胎相很稳吗?”
“是,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丁大夫摇摇头,“饮食起居是很重要的……”
照雪得知此事,忙禀去老夫人那里,听说阮珍肚子不稳当了,老夫人未免着急,他们苏家本来嗣子就单薄,便算是苏承芳宠爱阮珍,到现在也才怀上第二胎,她就有些坐不住,过来问问。
瞧见里外奴婢好似闲散之状,心想阮珍这个人太过软和了,纵坏了奴婢,以至于服侍不周,便是质问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怎么伺候的?往后要再出个差错,一律发卖出去!”
蕙娘跟蝉衣吓得跪下来。
“老夫人,不关她们的事儿,”
阮珍连忙道,“许是我这几日没有睡好。”
没睡好会影响到胎儿吗?苏沅不太相信,何况最近又有那么多的喜事,舅父中举了,老太太搬到京都,母亲心里定是欢喜,且父亲还对她那么好,母亲不会多忧,她这定是在为两个奴婢开脱。
可要不是因少睡,无端端的为何会突然不好呢?趁老夫人问丁大夫的时候,她走到外间询问蝉衣:“母亲是什么时候觉得头晕的?”
蝉衣道:“就刚才,姨娘原是想做件小衣衫,叫奴婢去拿针线,后来又挑花样,翻来翻去觉得好像没有苏夫人上次送来的好看……”
罗氏吗?“后来呢?”
苏沅追问。
“姨娘叫奴婢把她送得小衫儿拿来瞧,姨娘看了会儿就头晕了。”
“给我看看!”
蝉衣怔了怔,只见苏沅十分严肃,连忙就把罗氏送来的东西找出来,都是放在一个匣子里的,总共有四件,还有一个虎头帽,两个孩儿耍的小玩意儿。
摸着衣料非常的柔软,苏沅翻来翻去,没发现异常,当初罗氏送东西过来她就警惕过,但没有吃食也就罢了,平日里的东西能有什么?难道是自己疑神疑鬼,她手指摩挲着小衫儿,百思不得其解,疑惑间,鼻尖忽地闻到一阵香味。
“哪儿的香味?”
她一愣。
“是这个鲤鱼戏水。”
蝉衣笑道,“崖柏木雕刻的。”
那是一种极其稀少的木材,寻常不会拿来雕成小玩意儿,不过堂祖父家与他们来往甚多,好物不会吝啬,只是,为何非得选有味道的?苏沅此时疑心非常的重,已经是有些偏执,越想越不对头,竟是叫蝉衣寻了把斧头来,在地上用力一劈,木雕应声而碎,里面又飘出一阵香。
苏沅连忙拿起来给丁大夫看:“丁大夫,这东西您看有什么不对吗?您凑近了闻闻看!”
能在回春堂当上名医的,就算不如李时珍尝遍百草,对世间药材也是了如指掌,丁大夫低下头,细细闻了闻,突然脸色一变,脱口道:“这是哪里来的,竟然藏着毒物……”
众人都大吃一惊。
苏承芳也没想到会有人害阮珍,肃容道:“毒物是何意思?”
“这木雕是崖柏木刻的,崖柏木味道浓,却很稳重,对身体有益,原是好东西,可这味偏偏克制麝香,两者混在一起,麝香味便是消弭无形,”
丁大夫心里暗道此人恶毒,但并不想对苏家的事情说三道四,只是指出来,“麝香藏于其中,无色无味,慢慢侵袭,于有身孕的妇人便是毒物,留不住孩子。”
老夫人脸色一变,厉声道:“这东西哪里来的?”
苏沅听得丁大夫的话,心知自己的猜测一点儿没错,果然堂祖父家藏着鬼,就不知是谁?她正要说话,苏承芳徐徐道:“丁大夫,而今你知晓是因麝香,还要不要重新开个方子?珍儿她的胎儿到底如何?”
“幸好发现的早,影响不大,只要让姨娘远离这东西就行,”
丁大夫说着顿了顿,笑着看向老夫人,“阮姨娘因此脉象波动,倒叫老夫发现了一桩事儿,姨娘这是怀了双胎了,原先有一脉隐而轻微,而今却是十分强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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