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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说谎。
北都郊外常有巡山巡野的蛮军,零零散散,两人一队。
贺兰砜策马飞驰而过,蛮军尚在远处,并未发现。
但他察觉了骗靳岄的乐趣,低头说:“蛮军可真多,你别乱动弹,万一被发现,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说话时他是凑在靳岄耳朵边上讲的,靳岄耳朵霎时红了,手揪紧贺兰砜衣襟,在他怀中咬牙切齿:“别靠我这么近!”
“什么?”
贺兰砜嘴巴几乎贴紧他耳郭,气息湿润,“风太大了,我听不清。”
他心里有些懊恼:靳岄骗他总是很容易,他要骗靳岄却不简单。
他必须得把人紧紧揽在怀里,才能制止靳岄因为生出疑窦而产生的不安定。
一路飞奔,午间终于抵达朱夜落脚的地方。
朱夜不在,屋内屋外很安静。
贺兰砜先下了马,抬手要扶靳岄,靳岄却从另一侧跳下了飞霄,落马姿势相当潇洒漂亮。
就是一张脸扑扑地红着,因为羞恼,眼里的愤怒也没了力道。
“你干什么!”
贺兰砜隔着飞霄看他,笑道:“保护你啊。”
靳岄喘着气,忽然蹲下抓起一把雪,搓了几下之后把手盖在脸上揉。
“怎么了?”
“你袍子脏。”
再抬头时,靳岄脸上的热红褪去了许多,“臭死了。”
贺兰砜只是笑。
笑着笑着又舔了舔嘴巴,放柔了声音:“你守那尸体,不怕吗?”
靳岄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硬邦邦截断话头:“贺兰砜,以后不许对我做这种事……我不是卓卓。
我懂得骑马,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岳莲楼他们不是来保护你的么?”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贺兰砜追问。
靳岄头疼,又不敢直接瞅眼前之人。
他有些害怕贺兰砜的眼睛,包括贺兰砜本人,对上了自己就应对失措,口讷舌拙。
转身拍拍狐裘,靳岄推开房门。
室内还残留些许温暖,不见朱夜,贺兰金英留给她的剑也不在。
靳岄惊疑不定,贺兰砜安慰他:“出门时带着防身罢了,别怕。”
他平时只不过言语上安慰,但这回伸手到靳岄头顶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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