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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纱又掀起了一点点。
还是她读幼儿园的时候,当时村子里出行很不方便,想去镇里除了叫摩托车,只能坐一天一趟来回的私人大巴。
大巴车有些年头了,但司机技术还行,跑了几年都没事。
直到那天,车子失控撞到了树上,死了一个人。
具体哪天她不记得了,过程她也不清楚,只知道大人们都在传,除了出事的那个,其余人一点伤都没有,甚至车上的一篮子鸡蛋都没破一个。
而且那人也没磕着碰着哪,坐在座位上就死了。
总之说得很邪乎。
后来司机赔了钱,大巴不开了,远走他乡很少回来,有人请了道士去那里做法事,那个路口开始事故不断,但再没人出过事。
大家也对这些事讳莫如深,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发生过。
过了许久,虞雯莉才出声:“说这些干嘛,自己吓自己。”
程勇军有些讪讪:“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几分钟后,车子下了一个小坡,停在山坳里一个两层自建房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听见声音,打着伞出来迎接。
程勇军拉开后备箱,拿出来两个箱子,虞雯莉提出来几盒蜂王浆和各类补品。
杨淑君弯腰想帮忙,被虞雯莉拦住了。
“妈,您歇着,”
她转身朝车里道,“素素,别磨蹭了,你自己的东西你自己安排。”
“哦。”
程素一口气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底,背着包下了车。
“奶奶!”
虽然她很久没回老家,但每年爷爷奶奶都会去C市住一段时间,过年也会接进城里,她和两位老人十分亲近。
杨淑君将程素拉到伞下,捏了捏她的手:“素素在学校过得好不好,是不是瘦了?手怎么这么凉呀。”
“挺好的,没瘦,我还胖了两斤呢。”
程素把自己的箱子提起来,跟在后面进屋。
走到门口时,她下意识往后望了望。
他们刚刚走过的小路一直延伸,沿着农田,向上攀爬,汇入被山林掩映的大路。
她记得以前路两侧是低矮的茶树林,如今已经被高耸的竹林取代,成片的竹子在风中轻轻摇晃着,切割出锯齿状的深蓝夜空。
天地正在被夜色侵吞。
失神一瞬,她穿过实木大门,进入宽敞的堂屋。
堂屋位于一楼正中,左边墙上挂了十字绣的牌匾,上面绣着天地君亲师五个字,下面钉了神台,放着香炉与杂物。
堂屋左右各有两个房间,左边的房间关着门,右边一间房是客厅,另一间是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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