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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姐急什么,听他说完再痛下杀手也不迟。”
“可不要为了一己私欲泄愤,让我们成了你的帮凶!”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的宅院响起了细细碎碎的议论声,众人交头接耳犹如蝗虫过境。
程克青心一横,提着嗓子骂道:“段公子,莫要在这里编造故事,贻笑大方,什么李成蹊我从来不知。”
段屾从身后拔出一把长剑,展示在众人眼前,“诸位瞧瞧,这是不是李云霓的簪云剑!
剑柄上可是有李成蹊的题字和李家的云纹!”
程克青心头一紧,他怎么知道我的剑在何处?难道这些年来,她视为知己的段屾竟然另有图谋?
适才那位古铜色面容的粗眉男子奇道:“在下游三刀,多年之前同李云霓有过几面之缘,这确实是簪云剑不假,可就算有簪云剑,也不能证明程克青就是李成蹊之后,咱们都知道李云霓嫁与季长青后,仅怀有一死胎,此后沈氏的孩子夭折,季长青膝下无子,徒留一义女季汀兰在世,为何我们要驳了季汀兰,反而相信你?”
“说得好!
在场的哪位不是义薄云天侠肝义胆,怎会昧良心误伤成蹊将军之后人?你既然要多管闲事就原原本本给咱们讲个清楚!”
程克青气道:“段屾,你给我闭嘴,休要信口雌黄!”
“莫要着急!”
不知何时,段屾的纸扇再次展开微微拂动,他望着游三刀,心平气和道:“我是怕你被奸人蒙蔽,做了蠢事啊!”
纸扇轻轻一点一旁的季汀兰,段屾沉声道:“咱们大舆的家里事,不应该让北澶人来掺和吧?”
这一句掷地有声石破天惊,在场之人炸开了锅,各个脸上挂着惊异之色。
“季汀兰是北澶人?”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怎么来杀叛徒,居然是听了叛徒的撺掇?”
“不应该吧?她不是季长青的义女么?怎得成了北澶的人?”
季汀兰忍无可忍,也顾不得程克青在侧,双刀使得风生水起,连劈带砍直冲段屾而去,“你胡说八道!
我杀了你!”
游三刀一个飞身,长刀一砍击开季汀兰的弯刀,怒道:“你急什么,莫不是恼羞成怒了要杀人灭口?”
季汀兰怒不可遏,“我生来就长在兹州,一辈子没出过大舆国土,一颗忠心向大舆,怎会是北澶之人?”
程克青愣在一旁呆若木鸡,场面骤然从她的身世之谜转了风向,吹到了季汀兰的身上。
在场之人相聚此处,皆是为了擒拿通敌叛国的罪人,就算程克青劣迹斑斑十恶不赦,关起门来也是大舆的“自家人”
,又有谁能忍受被北澶人欺哄拿捏?
段屾一拱手,躬身道:“在下永州段家,段屾是也。
我段家悬壶济世杏林世家,天下段家医者皆可为在下接下来的话作证,绝无半句虚言。”
“同光三年,成蹊将军临危受命,前往朔州上任镇北将军,在通里关遇到了流窜入境的北澶流寇,为讨一口吃食,绑了我们段家在朔州医馆的一名大夫,好巧不巧,这名大夫夜半出门是为了替夜宿通里关的成蹊将军治疗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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