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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耘像是触电般,将手缩了回去,声色凄凉,“那我呢,我算什么?”
脖颈上的力道散去,程克青迅速整理好衣领,掩盖住那对耻辱的伤疤。
她抬手摸了摸吃痛的脖子,恶从胆边生,道:“嗯……算你命不好。”
谢耘近乎失控地咆哮道:“那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算什么!”
果不其然,因为年岁相仿,他将元柳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程克青义正词严,好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有那么些说服力,“元柳不是你的孩子。”
谢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这么快,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和别人生孩子?是那骑马的?还是那大冬天摇扇子的傻子?”
“……”
程克青正欲辩解,谢耘一手钳住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死死摁住,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骨,狂风骤雨般地吻了上去。
嫉妒、委屈、发狂、占有、思念、贪恋。
密密麻麻,星罗棋布,一遍一又遍带着谢耘炙热沉重的气息印上程克青的魂魄。
缺氧使人头昏眼花,终于捉住一瞬间喘息的缝隙。
程克青躲开一层桎梏,偏过头冷声道:“你是打算在这儿强了我?”
她眼里挤出几分讥讽,嘲弄道:“许久不见,你竟堕落至此了?”
趁着谢怔住的空档,程克青一踮脚,狠狠咬住他的嘴唇,直至口腔里弥漫起丝丝腥甜,体味着报复的快感。
谢耘的眼神终于清醒了些许,但并不松手,一顿耳鬓厮磨的纠缠已然将他的努力逐一击退,他的目光落在程克青发髻里的一根簪子上。
那是谢耘赠予她的那串青花琉璃剑坠子,程克青取了一朵完整的青花做成了发簪。
琉璃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跟着程克青喘息的节奏,晃晃悠悠,像一条灵动的小蛇,轻车熟路荡进谢耘的心里。
谢耘俯身,投枪缴械地将头深深埋进程克青的颈窝,语气不容置喙,“明日即刻启程,同我回鱼渊谷,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听听,你方才说得什么无稽之词?”
程克青皱着眉头,眼里全是不可思议的震惊,“跟你回去?我在这里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你回去,一辈子困在鱼渊谷?想让我回去,除非我死了。”
谢耘抬起头,面无表情道:“又不是没死过。”
他伸出手指,恋恋不舍地摩梭着程克青的脸颊,一寸一寸,想要温习她的模样。
“你必须跟我回去。
即便你死了,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你永远是我的妻,一日为夫妻,白首不相离,难道你要违背我们的誓言么?”
怎么可能!
谢耘的每一个字听起来是如此的荒唐,自己一路风风雨雨披荆斩棘走来,在昙州辛苦耕耘数十载,算不得大有作为,也是日日充实乐此不疲。
凭什么他一句话就要让自己放下一切,规规矩矩同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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