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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奔至几步之外,眼见要撞上顷刻间忽然勒马,马蹄高扬而起,待停后马背上的人翻身而下。
“罗将军,好些日子不见了。”
来人摘下甲胄,露出一张俊美异常的脸。
他是镜安王幼子,毕云鸣。
“小镜安王,倒是有闲情雅致来我这校场。”
天空中盘旋的海东青落在罗鸠面前的桌上,他从皿器中挑了一块带血的肉喂给白帝,又瞥了一眼马后不知是死是活的男子,问:“他是何人?”
毕云鸣随手将甲胄扔给下属,唇边带笑,“鹤逐尘。”
罗鸠略有震惊,他走过去一看,果然。
不过显然被折磨的惨了,身上都是伤,腥红粘热的液体顺着额头下淌,如今,是半个死人。
“我在边境时碰见的他,他装作行乞之人藏于人群中。
你说他是不是活该,当初若不是他阿爹临阵叛逃,怎会使三万大军尽数葬于溪山。
就算最后自杀殒命,那也是活该。
偏偏留了这么个无用的儿子茍活于世,要不是他跑了,我早杀了他。”
“当年溪山之战,你境安王府死伤无数,你哥哥也你还是放不下?”
毕云鸣神色肃穆,“我不会放过当年害死我哥之人,自也不会放过鹤逐尘。”
罗鸠叹了口气,说:“可他被你折磨成这般,也活不长了。”
“正合我意。”
毕云鸣突然停下话语,“公主怎么样?”
“公主禁足已过,不日,便可重新执掌大权。”
毕云鸣轻笑:“这些年,你倒是对公主尽心尽力。
可惜啊,公主始终是不少人的眼中钉,前路艰难。”
“我会护她平安。”
毕云鸣赞同的点头。
“罢了,时辰不早了,我回去了。”
此时,伏案小睡的珈蓝惊醒了,她挪了下压麻的手臂。
又是那个噩梦,尽管已经报完仇,可她依旧做着这个噩梦。
室内的灯光已经熄灭了,窗外的月被浓云遮挡,拂过的夜风有些凉。
案上的《心经》抄写已过半,却丝毫不起作用。
珈蓝推开门,进了院子里,她抬头遥望夜空,此时那轮弯月已经露了出来。
阿娘,这些年,您为何不入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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