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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的身体无碍只需静养即可,只是这眼疾,恕在下才疏学浅,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送走李太医后,拢枝扫了眼再度归于静默的屋内,唇角轻扬,转身习惯性的给这间屋子上了锁。
原先不过西四所的一间陋室,如今生生被布置成了一座金屋,可里面锁着却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而是谢家风光霁月的公子。
拢枝回想起孟清禾从前自外捡了只受伤的雀儿回来的情形,竟莫名和现下有几分相似。
她愈发觉着自家主人虽未在谢殊面前露过面,但这份‘别致’的关怀,还真非常人所能承受起的!
作者有话说:亲们,喜欢一定要收藏鸭~、暗涌御书房门前,静安太妃一身缟素,不配钗环,佝偻着身子跪在玉阶前。
昔日仰仗帝王恩宠养出的芳华丽姿,不过短短数日,便将这十余载的娇容消退殆尽,只留下一副垂垂老矣的妇人之态。
孟清禾正被福顺公公牵引着来此觐见傅翊,目光掠过金殿前那道跪着的身影,旋即停步,走到她身前。
“太妃想在这里跪到何时?阿弟向来最重孝道的,太妃当识时务。
眼下这般做派,莫不是想让新帝落下个苛待前朝妃子的名头?”
静安太妃往日最是看不上西三所出来的皇子,每至宫宴她都与谢皇后并坐在怀帝两侧,轮到傅翊上前叩拜时,都免不得一番当众令人下不了台的嘲讽。
这还仅是她放在明面上的作为,静安这女人心肠堪比蛇蝎,背地里不知使了多少肮脏手段迫害皇家子嗣。
“孟姑娘说到底并非皇家血脉,和皇帝太过亲近,难免惹人非议。”
静安太妃心底冷笑不止,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傅翊现下根基不稳,迟早会被谢元昭那个女人拉下皇位,眼下她不过暂时放低姿态,好心给他指一条明路。
更何况谢殊在她手上,谢太后不可能没有顾忌。
孟清禾一眼就看穿了静安太妃的那点盘算,这毒妇救谢殊是另有所图,可这也间接触碰到了她的底线,旁人怎么能把谢殊当做筹码呢?谢殊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孟清禾脸上一闪而过些许不愉,秀眉微蹙,起先无波的水眸底下漾起一圈轻微的愠怒。
“我想太妃跪了这么久,身子受不住得补一补,正巧我带了一盅甜汤。”
转身从宫人手里将事先准备好的青花揽雀瓷盅接过手,孟清禾揭开瓷盖,里面猩红颜色的汤汁翻滚,向外泛出一阵浓郁的香气。
望着翻滚不止的汤面,福顺公公倒抽了一口气,西域进贡的异香是皇城谍司里用来审讯犯人的东西,肠穿肚烂至少能来个痛快,但那些钝刀割肉的磋磨,可以叫人生不如死地痛上整整月余。
静安太妃没进过皇城谍司,自然不晓得其中厉害,继续一脸不屑的直视着前方金殿,该说的话已经说的够多了,只等傅翊作出决断,她便可延续先帝时的尊荣,谢元昭又算得了什么?“咦,太妃这是不想承清禾的情面么?”
孟清禾面露为难,身后女官窈枝见状,大步上前一把钳制住静安太妃的下巴,虎口轻一用力,迫使她张了口,将整个瓷盅里的汤水直接灌了下去。
窈枝和拢枝是孟清禾身边用惯了的旧人,她们原是下放教坊司的罪臣之女,受了沈尧安恩惠,这才被领进皇城谍司。
说是脱离虎口,不过又入狼窝罢了。
拢枝活泼善毒,窈枝沉默弄武,两人虽时常看不惯对方,平日里关系却相处得异常融洽。
“主子,陛下说过留她性命,咱们这药会不会用的过猛了些?”
拢枝应付完谢殊后,赶回到御书房门前,远远就瞧见静安太妃神色痛苦,不停倒弄着自己的喉口,试图将刚喝进去的东西催吐出来。
“你给本宫喝的什么东西,本宫是静安贵妃,你一个小野种也敢…”
沙哑的女声喊的撕心裂肺,甚至逐渐陷入一种疯癫状态,所幸傅翊这个时辰在与大臣议事,一时半会儿出现不了。
“我是舒贵妃从侯府带进宫的女儿,那你又是什么?扬州瘦马换了层皮,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孟清禾冷笑一声,先帝利用了很多后宫的女人来给发妻谢元昭的嫡子铺路,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静安太妃,那道传位密折上要赐死的皇子并不只有傅翊一人。
傅翊回到御书房,便宣了太医为静安太妃诊治。
沈尧安站在皇帝身旁,看向孟清禾的目光暗含了几分复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于谢殊,阿姊,朕要一个交代。”
明黄龙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透着阴霾,傅翊走向窗边闭上眼,敛着身上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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