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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景川郡主,他只是在丞相府里曾远远的见过一眼,连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过,他实在想不通,他们怎么就谈婚论嫁了。
当然他最不想碰到的便是那位顾编修了,英国公府的小公爷,哪里是他能惹得起的。
每次见到他,都冷眼相向,实在让人难受,他只好有多远便躲多远。
好不容易回到府中,还得应对亲娘的唠叨哭闹。
自从他高中状元,从小阁楼换了大宅子,还给他娘胡刘氏置了好几个下人,可是他娘却并不满意,总觉得盼了这么多年,才盼的儿子有了大出息,那可是状元啊,按戏文里写得,家中不仅奴仆成群,还应该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才是。
胡刘氏想的容易,可金都米贵,走在路上随便就能碰上一两个皇亲国戚,便是高中状元又何如,胡忠进能破格当上正六品的侍讲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就他那点微薄的俸禄,能够供他母子俩活的体面些已是不错了。
“儿呀,”
胡刘氏戴着抹额,躺在床上长吁短叹的,“娘好不容易等到你当了大官,你可得让娘享几日清福吧。”
“娘又说胡话了,儿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哪里是什么大官呢。”
“你胡说,”
胡刘氏激动地坐起来,“咱们老家的县太爷不过是个七品官,家里就有良田万顷,妻妾无数,出门更是跟着好多小厮婆子的,你这还比他大一品,哪里就不是大官了?”
胡忠进捏捏眉心,“那是在老家,何况娘你也没亲眼见过,做不得真,这金都随便拉个官都比儿的官阶大,儿可是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那种。”
“真的?”
胡刘氏有些狐疑,不过她见识有限,也没见过几个真的大官。
胡忠进重重点点头。
“那这也罢了,没有万顷良田,没有金银珠宝也就算了,你可得给娘娶个媳妇吧,这转过年去,你可就二十四啦,早就该娶媳妇了,从前你说咱家穷,不想耽误别人家的女儿,那现在咱家总不算穷了吧,你明日就得给我讨个媳妇去!”
“娘,这种事急不得的,总要讲个两情相悦吧。”
“什么两情相悦,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我抱大孙子,”
胡刘氏直觉儿子又在搪塞自己,便开始哭天喊地,“老天也啊,我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长大,起早贪黑的啊,省吃俭用供这个不孝子科考,好不容易他有了出息,就不听老娘的话了啊!”
唉,又来了,胡忠进麻木地坐在一旁,等他娘嚎累了,才开始说话,“娘,我是你拉扯大的不假,但是我们家里吃饭靠的是父亲留下的几亩薄田的租金,您老一天活也没干过,更不用说起早贪黑了。”
“那田后来不是没了吗,我还去田庄给人干活呢!”
胡刘氏梗着脖子说。
“那是因为您老和人赌博,才将田给赌输了,你去田庄给人干活,一个子没赚到,还打碎了人家的好几个碟碗,是我和大伯拿了钱去赔的,这之后我们家的用度可是全靠我给人算账写信,卖点书画来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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