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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被削得很短,脸上也洗得不干净,身上散发着一股动物的气味,邋邋遢遢,就像曾经第一次来到家里的……人,那个人是谁?姜恒忽然有点混乱。
“谢谢,”
姜恒发着抖说,“谢谢你……救命之恩,我永远不会忘……”
“罗宣?”
外头那女孩的声音又说。
姜恒知道这青年人叫罗宣。
罗宣在房里的另一张榻上坐了下来,没有回答。
房外,脚步声远去,女孩走了。
姜恒注意到,他进来时,右手中握着一把匕首。
姜恒的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被罗宣的手背吸引了目光。
他的左手手背,分布着鳞状的硬甲,就像长在了肌肤上,又像手上的皮肤因药物硬化后,留下的伤痕。
那鳞片闪着光,直蔓延到小臂,手指甲却是修得很短,而五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金铁般的光泽。
罗宣没有看姜恒,低头玩着手里的匕首,以金铁般的左手摩挲匕刃,发出了磨刀般的声音。
“我问你,”
罗宣忽然说,“你是项州的什么人?”
“项州?!”
姜恒下意识地想到了许多,问,“项州怎么了?他在哪儿?”
“他死了。”
罗宣沉声道。
姜恒记忆非常模糊,从山坡上坠落时,撞到了他的头,导致他许多事就像雾里看花,看不真切。
“是……项州,”
姜恒说,“我记得他,我……”
姜恒努力回忆,说了个大概,包括在家里第一次见到了项州,以及与母亲,还有谁,一同逃离了……浔东。
是项州保护他离开的吗?可是在这之后,又是谁呢?姜恒把想不清楚的记忆,勉强自圆其说了一番,认为是项州保护他到王都洛阳,再带着他,逃出了都城。
罗宣只是安静地听着,末了,望向扔在榻畔架子上的那面,以黄布包着的金玺。
“就是这样?”
罗宣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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