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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一直只是想要一个干净的,于他而言有绝对掌控权的东西而已。
从仓库里开始,他们的关系就再未对等过。
所以他看不到秦湛痛苦,他离开,他不回去,只要不是在声色犬马的场合里,对方都不在意,因为只要他是“干净”
的,对方便不会过问。
周燎一直是个顺着本能走的人,如同当初,他留下是因为本能告诉他他需要秦湛,可现在本能也告诉他,秦湛和他不一样。
男人似乎总有胜负欲,大到一场斗争的输赢,小到扭曲的感情中谁最在乎。
他看着夜色下的江景,直到夏日炎热的晚风吹过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压抑和心悸重新涌上来时,周燎才方觉惊恐,像回到了过去的死循环。
而这一次,不再是秦湛的冷漠,而是不对等的在意。
周一一整天他除了去学校上课,没再去其他地方,上完课之后就回家躺着看了会儿期末要考的东西,只是很难集中注意力,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周二他也是照例去了学校,只是为了期末临时抱佛脚。
在图书馆外面接水时,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讨论秦湛的名字,说他在哪个公司的新游戏的项目组工作,说之前学校里哪个很牛逼的学长也在那个组,还听到他们说传闻秦湛好像去团建了,至少像个人会和其他人说话了。
饮水机的水因为杯子接满而洒在了地方,直到听到旁边女生的惊呼,周燎才掀起眼皮松开了按住按钮的手。
这两天秦湛没联系他,也没再问他去不去。
周燎猜是因为他的路线很规律,所以没有值得过问的事,也有可能是秦湛进组后,被迫和社会有了联系,便不再那么边缘人了,世界里突然有了其他东西,所以关注点也不在他身上了。
挺好的。
周燎觉得很爽,毕竟他妈的秦湛有什么资格管他。
在图书馆呆到七点多,他开车回了家,本来陈羡他们叫了他晚上喝酒,但实在没什么心情,再加上这两天又开始频繁服药了。
到家的时候,他点了份平时吃的外卖,等的时候抽了几根烟试图缓解内心抑制不住的焦躁。
他看着黑色的电视机屏幕里的自己,手里夹着烟发呆,过了一会儿手机突然开始震动,起先他以为是送外卖的找不到单元楼,结果没想到是林叔的。
接通的时候对方话语里听起来有些着急。
“周少,你在家吗?”
“在。”
周燎皱了皱眉,林叔很少会电话联系他,“怎么了?”
林叔叹了口气,努力把语气放得平缓柔和:“夫人最近情况不好,脑瘤已经恶化,前两周开始视力越来越模糊,上周一上午突发性头痛晕倒,因为动脉瘤破裂开颅后到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会长那边…上次不欢而散,所以也没联系你。”
周燎握紧手机的手有些颤抖:“……真的?”
“……一直都是真的,只是之前没有那么严重,夫人觉得不影响生活,再加上事业为先,就选择的保守观察,会长当初也只是希望你能借此低头道歉而已,毕竟她始终是你的母亲。”
林叔似乎很为难,“周少,先放下过去的一些不愉快,有空来一下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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