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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赫连喻恩提剑就朝我劈来,那剑刺破我的肩膀,高鹤言举剑相接,却依旧削下我的大片衣袖。
寒凉的空气激起一身鸡皮疙瘩,青紫的胳膊上温热的血淌下来,惨不忍睹。
强有力的惯性逼得我侧身倒地,远远瞧见不远处山尖上站着一人。
圆月清晖,他的身影成了银盘上唯一的遮蔽。
茫茫山野间,自有得闲人。
我好像得到了某种感召,立马回头。
赫连喻恩和高鹤言正举剑打得难舍难分,数道箭矢擦着他们的身子也阻挡不住他们的争斗。
另一只箭紧接着射将过来,竟同时把那两人手中的剑击飞,寒光裹挟着凉气,带来的铿锵震越,似要搅弄风云。
就是现在!
我朝着赫连喻恩扑过去,他侧身想躲,可已站在悬崖边上,退无可退。
他只能靠着定力生生受了我这一记猛扑。
这人还说自己有病?这力气牛都比不过吧!
他稳如老牛,轻蔑地一笑:“对本王投怀送抱?你是选错人了!”
他伸手就想推开我,可一瞬间,有一股更大的力量把我猛地往前一推,我的下巴正好磕在他的锁骨处,紧接着呕出一口血来。
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坠!
巨大的失重感和恐惧感顿时将我淹没。
该死的李渊!
这一箭也太疼了些!
金梧王庭
“娘娘,该喝药了。”
我没动,可是那碗药早已端放在我的面前。
浮夸鲜艳的鎏金雕花碗,我看了三个月,也还是看不习惯。
我是谁?
我也不知道。
她们说我是澧朝前来和亲的郡主,在和亲途中遭人暗害落下悬崖,是捡回来的性命。
三个月前我被册封,成了金梧王的辰妃。
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只知道我自醒来,就躺在这座屋子里。
我身上也确实全是伤口,尤其是心口那道箭伤,到今日还在隐隐作痛,到了下雨天,更是难捱。
“娘娘,该喝药了。”
身边的小宫女又开口催促道。
她是流筝,是服侍我的贴身侍女。
我刚醒来的时候,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叫柳筝,我不喜欢,就给她改了名字。
这里的很多东西,我都不喜欢。
我不喜欢屋子里的摆设,工艺复杂,颜色杂乱。
我不喜欢这里的天气,夏日蝉鸣聒噪得厉害,入秋了还是吵得人耳朵疼。
我不喜欢这里的吃食,全都是难咬的牛羊肉干,但蜜饯果子倒是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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