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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姜馥迩犹豫,子书彦从倒也不再勉强,只耳语交代身边的人去不远处的马车上取什么东西。
而后,又是一脸友善的笑意对姜馥迩说:“敝人姓子书,名彦从。
虽替小郡王做事,和你家大公子倒也算熟识。”
这分明就是拉近乎。
姜馥迩谨慎看着他,不发一语。
子书彦从看她防备极甚,失笑一声,从侍从手中取来一个精致的红木推拉盒,看起来像装了什么精美之物。
他边解开缠在红盒外的金线绳,边对姜馥迩又道:“姑娘莫怕,今日确实多有冒犯,不过也是刚进城没多久正巧看到姑娘策马穿行而过,才将原本返回郡王府的计划改了改。”
说罢,他手中木盒已被推开顶盖,露出里面铺了红锦的内壁,还有一株干枯修长的茎干。
姜馥迩蓦然一惊,当即想到曾几何时五师兄赠予她的一株草植。
只不过未待晾成干草,就被师母发现没收了去。
担心子书彦从看出她心有异态,姜馥迩故作不明,又去看子书彦从那张皱巴巴的脸,冷漠道:“这位大师有何指教?我家大公子严苛,回去晚了怕要挨罚的。”
料想她这般拒绝,子书彦从笑着从盒里拿出那根干草,递到姜馥迩面前,悠然道:“几日前小郡王召我从送亲半途折来平宿,目的是想查查邶大公子身边的小姑娘是什么身份,竟能眨眼间削了他几名近侍的发冠。”
“好在,我没费多少功夫。
大公子和你形影不离,处处都没留下太多线索,但还是让我在然庆找到了些痕迹。”
“偏北的几座城中处处张贴着海捕文书,那上面画的女子相貌端丽,倒与姑娘相貌极为相似。”
“你……”
姜馥迩无言以对,但好歹面纱遮了半张脸,给她留了三分勇气,“我护送大公子一路周游,可无心去留意那些。”
子书彦从依旧笑着,却仍令人心里发慌。
“这画上的人是谁我也拿不准,不过告不告诉小郡王也就一句话的事。”
说罢,他又将那株枯草往前送了送:“这紫星草罕有,倒是和姑娘的紫瞳颇为般配。”
话里话外无非是强迫姜馥迩收下这株干草。
姜馥迩视线重新落回眼前的茎秆上,只觉得这与五师兄此前赠予她的那株极其相似。
犹豫间,子书彦从又将茎秆向前递了递,这才让姜馥迩被迫伸手去接。
那茎秆看着干燥枯黄,实则捏在指间却极其湿润柔软,倒像是泡过什么液体似的。
已不必再留,姜馥迩本想匆匆离开,却在抬眼之际看到老者眼中无法掩盖住的诧异和惊喜。
没待询问一二,子书彦从已侧过身给她让了条路,平静地默许她就这样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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