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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就是新屋苫房草和老屋不一样,老屋架子在那里呢,框架顶子都是全的,补补房草就成,屯里的劳力都能做。
可新屋不一样,得请把头。
苫房是技术活,把头苫出来的房子才结实耐用,不然就是破马张飞。
王胡子搭着好兄弟岑大柱的膀子,笑嘻嘻的说:“咱们兄弟们都打算好了,南山半截腰不是有间塌了的老庙么,就是原先的金家大管家盖来供他老娘牌位的那间。
那庙早些年被屯里的长辈们推了,砖啊瓦啊好拿的都扒走了,倒是大木没能搬走,上回去莲花峰,我绕过去看了一眼,还留在那凹子里呢。”
当年那大管家逃跑时把原先山路那侧给炸塌了,过了这么多年才从南山另一面又走出条小道。
“至于把头,柱子说他二叔捎信说明天回屯子。”
大柱的二叔是十里八村数一数二的好把头,在县城建筑队当临时工,建筑队管整个县城修路挖河、给集体盖房的事,忙得很,每年只在快入冬才能回家住。
“小仙姑一人住,挖地窖不如接一间西屋当仓房。”
岑大柱补了一刀。
把黄大壮气的喘粗气,捏着鼻子认了这话。
到底又拖了七天才算完工。
结果林星火看见的,就是齐整的三间泥草房:土墙外面用白墙灰抹的平平展展,堂屋起好了大灶,类似牲口院有南北两个灶,南灶台大些是做饭取暖用的,北灶小一点,能临时给牲畜烀点食吃;东屋有两面炕,西墙角接堂屋南灶砌了个小炉口子,能烧水;新接的西屋没盘炕,靠东墙放了一张老大的木桌,剩下的地方都挨墙摆着快到顶的大木架子。
老支书说:“西屋是新起的,没通火墙,只有东面的墙挨着堂屋,能有点热乎气。
这屋你就当仓房使,桌子架子是原来没收的地主家的东西,搁在大队部好些年了,也没人换它,就给你使了,工分你先欠着吧。
“大队部有一仓库当年没收的家具摆设一类的物件儿,社员们可以用钱和部分工分去换,但大家宁愿自家锯两根木头自己做,也不愿花那个钱。
先前小林听说如外给起了间新屋子时,就拿了五十块钱给他,老支书只收了二十,其中十五给岑把头,另外五块老支书替林星火换了些家伙事儿。
林星火看那些架子原本的花纹都被或削或磨弄掉了,但确实是好料子,不由可惜道:“好木头!”
五块钱不够吧?
老支书摇头:“就是银杏木,这木头忒硬,不好加工,又沾着个长寿树的名,咱们这儿倒少有弄它做家具的。”
这些架子破四旧的时候遭了一回罪,弄得怪丑,更没人换了。
林星火跟魏奶奶道别,气的老人家揪着魏春凤直埋怨。
她们一老一少两个相处的颇和美,魏奶奶觉得家里人气都旺了,还没亲香够,这咋就要搬走了?
但上回大黄进村真把老太太唬了一下,那天晚上魏奶奶没能歇好,次日就有点犯眩晕症。
手里没药材没毫针,林星火只能给她按摩穴位缓解——年轻时吃的苦太多了,魏奶奶情志过极、内伤虚劳,有中风的危险。
这话林星火私底下跟魏春凤提过了,说魏奶奶得仔细养一阵子,她之后想法子配些药。
而且身边最好能有人陪伴,她看的出老人家是有点怕孤单。
魏春凤感激的了不得,帮林星火搬完了家,魏春凤就厚着脸皮带着闺女赖进了魏奶奶家。
魏奶奶又气又笑:“你把来福自己扔家里算什么事。
多大的人了,吵吵两句就离家,不成样子。”
魏春凤摆摆手:“分开点对我俩都好!
姑婆,你说陈来福咋这么拖拉呢?干活不行,说话不行,啥啥不行,反倒是嫌我太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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