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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指指妇女们扔在一旁的火把,“没跑远路,打着火把从南山走小路过来地,小仙姑快别忙了。”
说罢趁林星火没注意,赶紧踹了一脚正盯着二合面馒头看的王胡子:这点出息,丢人!
林星火索性将一簸箩馒头递给身旁分粥的大姐:“您给分分,在炉膛里烤烤吃吧。”
等天光大亮时,社员们已帮着林星火将粮食清点规整好了,林星火没让放进地窖,地窖又黑又陡,不好进出,全搁在厨房左近她住的那间小厢房里。
这时,她与黄大壮并妇女主任魏春凤也熟络了:“大队长、魏大姐,能不能让乡亲们帮忙把柴劈出来?”
黄大壮打量了下柴垛,咂咂嘴:“这柴火堆太小了,再拾些才保险。”
说着就喊人:“上后头林子里多拾点经烧的大柴去。”
妇女主任魏春凤拉着林星火的手,自豪道:“他们知道咋弄,往年这柴跺也是我们屯帮忙起的。”
她只管打量小姑娘:“小仙姑……不是,星火,老仙姑她老人家真舍得叫你下山呀?以前咱们上山来时,老仙姑可都把你藏起来,不叫扰着了。”
魏春凤厚实的手掌里布满老茧,奇异的不讨厌反而让人觉着踏实,林星火有点儿不自在,脸上忍不住有些烧,却任魏春凤拉着手问东问西,好脾气的说话。
另一边,岑大柱领着青壮们顺手抽出腰里别着的柴刀从后门直接往林子去了。
黄大壮带着剩下的人从柴房翻出斧头锤子,几个人劈柴,黄大壮和王胡子霹雳乓啷的挨个修门补窗,检查房顶火炕。
给正殿偏殿供奉神像敬了香,老仙姑带着狐狸崽儿溜溜达达的进了后院,看见地上躺着的三□□布袋药材,笑的牙龈都露出来了:“哦哟,今年换的这么多呀。”
魏春凤激动的嘴都磕巴了,双手抱拳给老道姑行礼:“仙姑,请您老人家安。”
“无量寿福!
都安,都安!”
黄大壮听到动静也忙来见礼,笑道:“金家窑招来那样的事,怕是没脸上山换药,支书就叫都换回去得了,过后金家窑有需要的去我们屯再换就是。”
其实老支书和他都怕老仙姑这遭吐口让妙法小道姑下山是因她自己寿数将尽——县里开的西药可都不如老仙姑配的好使,趁这会能换多少就换多少。
日头西斜时,林星火给师祖磕头:“明年山路开了,我再上山来看您。”
随即,黄大壮和妇女们簇着林星火,从金家窑那边的大路下山去。
岑大柱王胡子十来个则点起火把、挑上麻袋依旧抄小道回屯。
从金家窑绕路果然远好些,林星火几人到村头时,老支书已经眼巴巴等了许久,一锅旱烟早就抽完了,也没心情再添锅。
林星火背着小包袱朝老支书问好,老支书打量她半晌,是个挺俊挺礼貌的闺女,但心里还是有点小失望:俊是俊,就是忒小了,只怕没学着老仙姑什么本事。
直到道两旁枯叶草丛里簌簌的声音传来,三只肥嘟嘟的狐狸崽儿从草叶里滚出来,在一行人眼皮子底下,连滚带爬噌噌地就往林星火脚边蹭时——
老支书那张鞋拔子一样的老脸瞬间舒展展了,烟杆子猛地一敲大腿:“嘿!
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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