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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两人的状态,应当是重伤尚未完全痊愈,孟苍自己身为宗主,自知深深失职,朝着晏来归拱手鞠了一躬,道:“魔君大人,往日种种误会,孟某代为道歉,试炼之地万千生灵,全系于你和殊灵二人身上,孟某平庸,帮不上忙,心中焦灼难安歉疚难加,也向你和殊灵表示深深感激。”
他虽然不知道当初这里滔天的魇气究竟是怎么被清除得一干二净的,但是整个秘境只是损失了很多珍稀灵植,而灵兽伤亡几乎为零,这对于一个快要被魇魔完全入侵的秘境而言,能恢复成这样已经是超级意外的惊喜了。
孟苍可以打包票地说,修真史上,没有哪两位大能能够完全做到这种程度,最多能够在事态蔓延之际迅速遏制,但是做到如今这样,将已经被魇气侵蚀吞噬神智的灵兽全部救回来,几乎没有。
晏来归摇了摇头,说道:“若非剑尊大人即使寻得魇魔源头并将其诛杀,不然秘境也无法恢复到如今的地步。”
殊灵见他刻意模糊了自己净化魇气的那一部分,不由得皱了皱眉。
是了。
他们完全不清楚晏来归究竟是如何获得的净化魇气的能力。
他连进入旁人识海消除魇气这种事情都能做到,这件事情仅有殊灵亲身体验过,所以感受更为深刻。
只是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而且看样子晏来归也不想多说,殊灵想逼问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结果。
晏来归这样的人,的确脾气温和很好说话,可殊灵和他相处这么多天以来,也深知晏来归是有自己想法的人。
虽然某些情况下晏来归迟钝得不行,可是真正敏感的大事上,他半点也不会透露出迹象。
孟苍也听得明白魔君的意思,这番话就表明了他不愿多说的意愿,孟苍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道:“魔君于整座秘境有恩,于玄天宗而言也是一份大恩,往后魔君若来玄天宗不必遮掩身份,孟某定会好礼相待。”
晏来归笑了一下:“谢谢。”
“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魔君知晓。”
孟苍犹豫片刻,从怀中摸出了一块魔族令牌,道:“这几日因为宗里内鬼频发,试炼之地此等重要场合本不应该混入如此规模的魇魔,这几日我们挖开秘境入口的同时,也在进行宗内自查,只是内鬼早已自毁神魂自杀,我们无法搜魂,得不到更多的线索,但是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
孟苍自觉保持着距离没有进入山洞里独属于两人的空间,垂耳兔因为方才的事情对晏来归愧疚不已,见状悄悄挪过去,叼走孟苍手里的令牌再蹦跶回来,金钱豹也蔫蔫的,低头把巴掌大小的垂耳兔叼上了巨狼的背上,让垂耳兔把接过来的魔族令牌递到了晏来归的手里。
晏来归远远地一看到那块魔族令牌就心道不妙,接过来一看,果然不妙。
孟苍窥着魔君沉默的神情,试探问道:“魔君?”
那块令牌上面刻着圆日浸入水面的标志,他再熟悉不过了。
一般的领地标志会浮现在身上的部位,自愿刻入领地标志,代表对领主的认可和信服,将自己当做是领地的一部分,尽心尽力,出生入死。
而领地标志刻在令牌之上,代表的意义便更不一样。
这样的令牌一般都由领主注入自己的魔息制成,只有领主亲信才会拥有,素有见令牌者如见领主的说法,领地令牌代表的权限和威信更大,送给亲信一般是让其行事更加方便。
魔族各域领主手下一般都会有几位心腹,见得了光、见不了光的事情都会交付一块领主令牌,交于他们去做。
晏来归作为溪日领地的领主,他手上的亲信令牌,出现在了往玄天宗内部投放魇魔的内鬼弟子身上。
这块魔族令牌是执法堂的长老奉命搜出来的,当时玄天宗几乎大部分的高层都在场,都看见了这块晏来归所属领地的亲信令牌,个中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晏来归盯着手中的溪日令牌,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陈旧纹路,轻轻说道:“非我指使。”
“孟某并未怀疑魔君,”
孟苍低低说道,“只是孟某听说,魔域令牌,向来有牌在魔在,牌丢魔灭之称,孟某斗胆询问一句,这溪日令牌,是魔君座下哪位心腹亲信所有?”
“……”
晏来归攥紧手中令牌,“……是当初其他领主送来魔殿的几位半魔。
当时半魔在魔域地位低微,长相出挑的被当做联络人脉的资源是很常见的事情,他们出门在外总是遭人羞辱非议,我便送了他们溪日令牌。”
当时他刚当上魔君搬进魔宫,其他领主为表祝贺,往他殿里塞了一些半魔进来。
晏来归真的没这种爱好,他想把半魔们送回去,但是半魔们一水地跪在殿里不肯起身,求他收留。
能被送给新任魔君的半魔身段样貌都是一等一的,见魔君并未宠幸他们,甚至还想把他们送回去,纷纷心如死灰。
他们回去之后,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更加严苛的非人虐待,不如向新任魔君求一线生机。
晏来归一想也是,反正魔宫这么大,住多点人热闹,便把他们留下了,只是不许半魔们称奴称妾,所有称呼和礼仪都必须改掉,才能留下。
只是半魔们在外毕竟容易受人羞辱威胁,他们也不能总是窝在魔宫里哪也不去,晏来归就干脆送了他们溪日令牌。
见令牌者如见领主,晏来归当初刚得到魔渊承认,成为新任魔君不久,虽然威信尚未树立起来,可是魔君实力摆在那里,有令牌在,没有哪个不长眼的魔族敢挑衅新魔君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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