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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那修士道:“居住在淮宁湖的淮宁居士十分擅长养育金线鲤,这赛舟盛事便是他推动举办,且十年一次。”
也正因是修士举办的盛事,其他修士们才好意思积极下场,不然……怎么也要伪装一番才来竞争。
祝芙大概了解情况,跟那名提供消息的修士道了声谢,便朝着淮宁湖过去。
那修士见祝芙几步便迈过蜂拥人群立在湖边,又眨眼间坠落湖中消失不见,不免嘀咕:“应该是玄天宗修士吧。”
散修少传承,修为再高,懂得的术法也稀少薄弱,哪能这么悄无声息进入淮宁湖,若非他时刻关注也难以察觉呢。
不过玄天宗修士,他哪里管得到,很快便放开此事与同伴商议赛舟一事。
淮宁居士既然敢举办赛舟盛事,自然修为强盛,且有一定财力,住所不该小气。
祝芙在水底探了探,果然探得一处由石块、藻类搭建而成的水下住所。
“何人来此?”
感应到她的神识,对方先开口质问。
“可是淮宁居士?”
祝芙礼貌道:“在下玄天宗弟子,道号昭恒。”
“昭恒?”
对方似有疑虑,没听说玄天宗有昭字辈弟子啊,莫非是孤陋寡闻?
虽然疑惑,但那石门还是打开,一名身着绿衣的青年屹立在那:“原来是玄天宗高足,有失远迎。”
“是我不请自来,叨扰了。”
客气一番,祝芙被请入室内,从外表看此处,只是以巨石、藻类搭建的寻常居所,只能说一声粗犷野趣,着实算不上精致大气。
但打开石门后,内里别有乾坤,亭台楼阁一一具现,连座椅都带着雕花,很是不寻常。
祝芙消去笼罩在外的防御结界,与青年一道落座,那青年方问:“敢为道友来此,有何贵干?”
“不知居士有没有听说天潞江发大水一事?”
淮宁居士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并没有。”
而后是凝重和担忧:“天潞江居然发大水了?怎么会,那里不是扬启居所吗?”
祝芙颔首:“前段时间天降暴雨,天潞江泛洪水,偏偏那位水神消失不见,以致江河两岸的百姓死伤无数。”
扬启和淮宁居士走的是不同修行路线,扬启庇护两岸百姓,对百姓祭祀有求必应,走的是神道一路,因而早早确立水神一职。
淮宁居士虽也会偶尔庇护湖上遇难者,但仍以自身修为为重,所以他只是居于此处的独居居士,没有称号。
“原来如此。”
淮宁居士唏嘘一番:“扬启为了两岸百姓殚精竭虑半生,连修为都搁置下来,没想到还是没能护住那些百姓。”
感慨一番后,便问祝芙:“他是如何消失的?”
祝芙摇头:“不知,这正是我来寻居士的缘由,天潞江从淮宁湖运水而聚,想来居士与水神应当是相识,请问居士近来可见过水神,最后一次会面是在何时何地?”
“我们也许久不见了。”
淮宁居士道:“原来我们是有些交情但不算太好,不瞒你说,当初他要带走我淮宁湖大片水源去西南布置江河时,我们还做过一场。”
“虽说西南干旱,但与我淮宁有何关系,淮宁湖也有干涸时刻,且养着这么一大片人。”
淮宁居士面色如常,话语坦诚:“就因为他想积攒水神功德成就神职,我就得让他么?只是那会儿我打不过他,只能任由他行事了,后来一段时日后,我们虽解开嫌隙,但他忙着照顾两岸百姓,无闲搭理我,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面。”
一地修士只有一地责任,并不会道德绑架修士对天下都有义务,他这种心态不算错,谁也说不得什么。
祝芙也只是点头,表示理解。
说完这些,淮宁居士做思考状,仔细认真地想了想道:“记得上回见面,还是六十年前,我修为晋阶请他喝酒,他只来了一刻钟便匆匆离去,很是扫兴,之后我设宴再没请过他。”
“六十年前?”
祝芙若有所思。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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