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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乡此地偏僻,平日里基本不会有客人来此地。
更遑论如季冠灼这般出手阔绰,又愿意听他说乌乡之事的客人。
但季冠灼心中清楚,住在县衙,终究是比在外面方便。
核算清楚房费后,他便上楼去收拾东西。
收拾来收拾去,心底却总觉得自己好似漏掉了什么。
他想了许久,都未想明白,只得先带着东西赶往县衙。
怀疑
回到县衙后,季冠灼好好睡了一觉。
翌日一早,他便和几个衙役一起到乌乡周边去查看周围环境。
他们自官道出城,一路往上。
行至坡顶时,季冠灼再度回看。
整个乌乡像是在漏斗底部另外开辟出的一个天地,所有的屋舍瓦房皆是依据地形而建,错落有致地点缀在最底部。
朝阳的光芒笼罩在建筑的顶端,给屋舍镀上一层金顶。
他却没有心思去看这些。
两侧坡上植被稀疏,随处可见被砍伐后的树桩。
大部分的土层都已经流失,地表裸露着大块的岩石和泥沙,虽然因为坡度平缓的原因,暂且不会出现石块滚落砸伤路人的现象。
但这样的环境,倘若忽然有暴雨降临,雨水势必会裹挟着沙石一路往下,将整个乌乡都彻底淹没。
“乌乡附近,先前没有树吗?”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衙役,问道。
“回季大人,乌乡附近原是有树的。
只是乌乡太过穷困,百姓许多都靠伐木为生,如今乌乡附近,除了新生的小树以外,已经很难再寻到粗大的树木了。”
衙役心知季冠灼是朝中派来替他们处理事情的大臣,态度自然格外恭敬,“您是有什么需要吗?”
“无事。”
季冠灼忧心忡忡地叹一口气,准备赶回县衙。
他不知此地雨季降雨量如何,但若真有个万一,那对百姓而言,都是泼天的灾难。
此事还要与吴优谈罢才行。
季冠灼赶至府衙门外时,百姓比昨日少了一些。
不过个个仍是义愤填膺,没有半点冷静的余地。
明眼人瞧见季冠灼带着几个衙役回来,直接便猜到了季冠灼的身份。
有几个为首的人对视一眼,纷纷围了上去。
乌乡许多百姓都是贫苦出身,平日里虽也靠做些辛苦活计为生,但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一个两个瞧起来都比较瘦弱。
唯有为首的那几人,个子高大,又显得五大三粗,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季冠灼先前没见过堵门的百姓,此刻瞧见这一幕,微微眯了眯眼睛。
“你便是皇上派来乌乡的钦差大臣?”
为首的人声音低沉,中气十足地道。
几个衙役警惕地挡在季冠灼身前,生怕那人伤到季冠灼。
“是,你有何事?”
季冠灼抬眼,语气不急不缓道,“即便心有冤屈,如此堵在县衙门外,也不应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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