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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无赖的招数总是最能堵人。
台上斗得吐沫横飞,若不是有傅朝瑜的出局威胁在他们兴许真会打起来。
台下也听得目瞪口呆,一刻也不敢分神,生怕错漏了一点儿。
先前总以为武将嘴拙,不曾想真骂起来也是这般厉害。
现在想想,朝中互喷哪有这辩论有意思,还是他们太自大了。
他们只恨不能以身代之,冲上去替他们辩一辩。
前面吵得太厉害,几次收不了场,等到最后陈词总结时双方的稿子里还是各种贬低拉踩,带着一股要将对方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狠劲儿。
只是今日只是辩论,还是有时间限制的辩论,他们便是有再多的话,时间一到也不得不鸣金收兵了。
剩下的,便得交由诸位裁判定胜负。
傅朝瑜本来是想邀单数的裁判,他担心会出现平局的情况,若如此,那这辩论还有什么意思?虽说今日的胜负决定不了什么东西,但是对于观众来说有个输赢总归是必要的。
不想孙明达跟王纪美却并不介意,王纪美一度有些不满地跟他提过,这回的辩必会分出胜负,不管有几位裁判,都会分出胜负。
王纪美不满的不是裁判人数,而是对于胜负这个既定结果。
裁判正在做出最后的决定,周景文却坐不住了。
今儿这场戏,傅朝瑜出的风头实在太多了,哪怕他没有辩论,受到的关注也一点儿都没比那八个人少,相反,因为他不卑不亢、姿容出众,反而吸引了不少人的主意。
周景文已经偷听到后一排有人在打听他是谁了。
这可不行,傅朝瑜绝不能抢了他舅舅的风头!
周景文很不服气,他在这儿操碎了心,但他舅舅也不知怎回事始终没回来。
他都让小太监挨个儿找了,依旧没找到他舅舅。
张望间,周景文注意到一件事——并非所有人都是坐着的,墙边还有一些年轻人竟整场都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难道,国子监的监生都没有座位吗,那为何傅朝瑜与他们不同?
周景文心中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离席悄悄走近他们,随意扯了一个人的衣摆问:“你们为什么没有座位?”
被他扯住衣角的是安阳侯世子,他今儿过来一方面是为了看热闹,一方面也是站给他爹、他叔父几个看的。
他家长辈都来了,若是他不过来则显得他既不合群又不爱学子,回家保不齐又是一顿打。
小世子知道眼前这位是个皇子,虽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小皇子,可不论是哪个安阳侯世子都不敢糊弄,他解释道:“殿下,只有外头来的观众有席位,国子监的监生很少有位置,除非是替先生办了事儿的,还有上回联考考得好的监生,他们都坐在那一块呢。”
安阳侯世子指了一片位置。
周景文望过去,没发现他舅舅。
周景文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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