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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刈,那是一种除草用的农药,顾名思义,就是去除杂草用的药剂。
按一般正常使用的程序,喷洒后,受到药剂喷洒的杂草初时无异,可受到药性的破坏,会慢慢一日一日的枯死,让杂草的水分收缩,最终就像被烧烤过的干草一样,自动坏死。
除草剂,它发挥的作用就是这样,不管是针对杂草还是人体。
所以,那个负责生下她的人,即使那当下被救活了,但她体内曾接触过那药剂的内脏与器官,受药性影响,会由接触点开始往外拓展,一日一日的慢性坏死,任谁也救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无尽的疼痛中慢慢结束了生命。
这些虞媺都知道,甚至于更详尽一点的过程……当然没有人当着她的面直说,可她辗转的耳闻了过程,知晓那个生她的、她该要叫妈妈的人,在生命结束前受了怎样的折磨,是怎样的在疼痛中哭喊请求,要身边的人杀了她,终结她的生命。
就因为这些,乡里间的人们当虞媺是最不祥的人,一个没出世就克死爸爸,一出世又克死了妈妈的超级扫把星。
但这是她自愿的吗?
要是她有选择,她也想要有爸爸、有妈妈,有一个温暖的、让她有归属感的家,但是命运遗弃了她,让她失去了双亲,背负上不祥的罪名,然后打从她有记忆开始,过的一直就是寄人篱下的日子。
她多不愿这样,她多想象其它同龄的孩子,平凡的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可是她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家、没有双亲,永远只能寄人篱下、仰赖他人的庇荫而存活。
虽然舅舅一家待她不薄,因为明理,从没将邻里间的迷信当真,也从没错待过她,但那种感觉不一样,不是她想象中“家”
的感觉。
舅舅的家都如此了,北上寄宿在桑海若的屋里更是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过客,一个浮萍般、更甚者是像个寄生虫一般的过客。
这样的地方,又怎能让她觉得那是“家”
呢?
虞媺恍恍惚惚,像一抹幽魂似的漫游在大街上。
无事可做,没地方可去,那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蓦地让她心口蔓延一股酸涩感。
天地之大,难道真找不着她可容身之处吗?
想哭的冲动如溃决的黄河之水,朝她汹涌而来,就在她泪眼迷蒙间,不期然的,肩头让人拍了一下,顺势望去,入眼的是一张灿烂得过头的美丽笑颜──
“喂!
同学,逃课喔。”
过于轻快的声音,本是想给虞媺一个大惊喜,却没料到让虞媺的泪给逼了出来。
朱薏芝顶着僵住的笑容,慢动作、慢动作的转头,回头寻求支持。
妈呀!
眼泪,她对眼泪最没办法了……
怎知,身后的支持之一──花薏若一脸惊慌的摇摇头──对于胞姊寻求支持的暗示,摆明了千百个不乐意接手的拒绝。
别指望我,我对眼泪一样没辙……
那惊慌的表情是这么说的,让朱薏芝只得将希望放到另一个支持火力上。
将双胞胎无用的表情看在眼里,闲着没事,跟着逃课的武少绫直觉翻了个白眼,还没决定要不要出面支持,没想到标的物自动开口了──
“你们怎会出现在这里?”
虞媺抹去了眼泪,快速的重整心情,问话的表情冷冷淡淡的,若不是红红的眼眶出卖了她,真要让人怀疑,方才那一抹荏弱无助的模样全是出自于其它人的幻觉。
“我们?我们是来找你的啊!”
摸摸鼻子,朱薏若笑得不甚自然。
“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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