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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御驾终是在五月初七离了京,让顾鸾没想到的是途中竟也很赶。
走陆路的时候,他一度无心乘马车,嘱咐随行众人不必着急,自己带着她、带着几位重臣与亲近的宫人一路策马而行。
顾鸾到这时才真正意识到,柿子真是匹好马啊!
她的骑术并不如何高明,可柿子既懂事又能跑,愣是没让她掉过队。
如此一路急赶,陆路花费的时间缩减了一半。
待得换了水路,顾鸾跟他在船上漂了足有三日才听说余下的众人也都陆续换水路了。
她几度问他为何这样着急,他只说路程漫长让人烦闷。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路上的确既无聊又难受,尤其是走陆路的时候,一连数日闷在马车里吃不好睡不香,人人都能被耗得消瘦一大圈。
五月末,一路急赶的众人终于停了下来。
御驾这回没去苏州,也没去杭州,而是到了苏州东面数里之隔的海门县。
海门一地的官员从未见过圣颜,此番听闻圣驾要来,早已提心吊胆了数日。
顾鸾随着楚稷走下御船,就见码头上两列官员都死死低着头。
楚稷并未同上次南巡时一样随口与他们搭话,而是径直上了马车,直奔行馆而去。
到了行馆,宫人们忙着收拾,楚稷拉着顾鸾回到屋中歇了下来。
路上颠簸了数日,疲累也积攒了数日,顾鸾在床上躺了会儿就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傍晚,楚稷不在。
她唤来燕歌,问她:“皇上呢?”
燕歌答:“皇上说想出去跑跑马,已出去半晌了。”
顾鸾点点头,没多想。
然而往后几日,楚稷几乎日日都出去跑马,一跑就是一整日,每天回来都风尘仆仆。
顾鸾没想到此番南巡竟是这个样子,心下多少有些奇怪,细想却也说不出什么。
毕竟只是跑跑马,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
如此一连七八日过去,顾鸾在某个午后正自惬意地品茶读书,燕歌忽而急匆匆地赶了来:“娘娘!”
她人还没进屋就先喊了声,顾鸾正抬头看,燕歌跑进屋来,“娘娘。”
燕歌驻足福身,脸上多有不安,顾鸾放下书:“怎么了?”
“皇上……张公公说皇上和几位大人起了争执,请娘娘快去看看。”
顾鸾一怔:“缘何争执?”
“张公公没说。”
燕歌边答边扶她起身,顾鸾坐到妆台前理了理妆容就出了卧房。
此行所用的行馆乃是当地富户献出来的宅子,规制自不比皇家行宫,格局只是寻常大户人家最长见的前宅后院。
楚稷与官员们议事的地方在前院的书房,顾鸾一路寻过去,果然一进院门就觉院中氛围肃杀,四下林立的宫人们都死死摒着息、低着头,见她到来才稍稍松了口气。
顾鸾未在院中多作停留,径自推开了书房的门。
门声吱呀一响,屋中几人都看过来,几名地方上的官员并不认识她,但两名朝中随出来的重臣起了身,朝她一揖:“佳妃娘娘。”
话音未落,顾鸾就看到他们脸上更阴了一层。
想想宫中从未停歇过的议论,她赶在他们指责她身为后宫不该干政之前先行开了口:“诸位大人位高权重,当公私分明――在这个地方,我是皇上的御前掌事女官,不是后宫的佳妃娘娘。”
二人皆一怔,顾鸾不等他们反应,提步进屋,立在了楚稷身侧。
她知道张俊请她过来多有拖她“劝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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