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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个“家”
搭建在欺骗、虚假的地基之上,坍塌是必然的,岑柏言和他的母亲、妹妹各自踏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要是真有缘分这回事,也许岑柏言这辈子和岑静香、岑情做亲人的缘分很淡薄,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岑柏言既心痛又无奈,他仰头看着天,阳光照得他眼框一阵阵发热。
在岑柏言凝望天空的时候,也有一个人一直在凝望着他。
“柏言!”
忽然一声清朗的呼唤传来。
岑柏言转头一看,三楼的窗户里,宣兆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怎么了?”
岑柏言问。
宣兆一脸无辜:“玻璃瓶摔了。”
岑柏言的那些复杂情绪瞬间一扫而空,猛地站起身,冲楼上喊道:“那你受伤没有?”
宣兆伸出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岑柏言心头一惊,大热天的吓得手脚发冷,三步并作两步狂奔上楼,冲上去抓住宣兆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你▁▁”
话说到一半察觉到不对劲了,这血的颜色、气味怎么都这么奇怪?宣兆笑得眉眼弯弯:“刚才想吃吐司,番茄酱被打翻了,手指头也沾上了。”
岑柏言这头才松了一口气,那头又一股火“噌”
地冒了上来:“那你还存心吓我!”
“冤枉啊,″宣兆皱了皱鼻子,“玻璃瓶是摔了呀。”
“…”
岑柏言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混账玩意儿!”
宣兆扔掉拐杖,笑着要去抱岑柏言,岑柏言嘴上说着“离我远点儿”
,身体却很诚实地接住了宣兆。
“住院好闷,”
宣兆说,“什么时候能回家。”
岑柏言一愣,旋即更紧地搂住宣兆:“快了。”
现在他拥有一个真实的、牢固的家,是他和宣兆的家。
“快了是多快,”
宣兆叹气,“我现在已经能自己站着了。”
岑拍言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能耐的你,等你能自己跑完两圈四百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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