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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完了!”
奚齐脸色霎时褪了血色。
李赫延当晚就进了医院急症室,奚齐怕得不行,一路上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地跟着他屁股后面跑前跑后,生怕他报警或者叫来家里人。
他没有家人,朋友也大多是小孩或者社会闲散人士,好不容易才在这两年过上了好日子,要是进去了都没人能在外面帮他请律师。
李赫延缝完针出来,半边脸都是干涸的血迹和碘伏留下的痕迹,昂贵的衣物上更是惨不忍睹,星星点点的褐色血斑污染了整个前襟和裤管,手上也全是没擦干净的血迹,乍一看,效果颇为骇人。
奚齐一直贴墙蹲在外面走廊里候着,负罪感和恐惧让他坐也不敢坐,仿佛此时此刻舒服了就是罪过,几乎要哭出来了。
门一开,他就刷地站了起来,殷切地望向对方:“怎么样?”
李赫延伸出手,比了一个手势:“七针,奚齐,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奚齐抿起了嘴,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没能掉下来。
李赫延不理他,左转就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拨打电话。
奚齐以为他要报警,连忙跟了上去,小声哀求:“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让我赔多少钱都行,求你了我不想坐牢。”
“嘶——”
转头的动作幅度过大,扯到了头上的伤口,李赫延倒吸一口凉气。
他倒也没想报警,从小爱好格斗,十四五岁就开始上擂台打比赛,热衷暴力游戏且脾气暴躁的大少爷并没有奚齐想的那么娇气,受伤向来是家常便饭,只是这回伤了脸,又是被毫无防备袭击的,让他着实生气。
“大哥,我以后都老老实实改过自新,让我认你当老大都行,求你了,以后端茶倒水当牛做马……”
奚齐还在小声念叨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他还想继续念书、做小买卖,毕业后开家店安安稳稳体体面面地做人,不想成为少年犯,指望对方放自己一马。
李赫延停了下来,看着奚齐苍白的漂亮脸蛋,有了捉弄他的想法。
“缝了七针,还在脸上,我下个月才成年,大好人生都要被你毁了。
你找个律师问问,毁容属于轻伤,要入刑,而且对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综合下来判你三年都算轻的。”
奚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总是亮晶晶的黑色眼睛霎时红了,整个人仿佛被抽了魂似的,垂头丧气地站在那儿。
“我也不想送你进去坐牢,毕竟你的人生也才刚开始,但是这事儿我很难做主,我家里管得严,我姐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从小只要谁欺负了我,他们都得找上门把他全家都收拾地清清爽爽,我拦都拦不住。”
奚齐抽搐了下,险些哭出来,压根没去细想李赫延那体格能被谁欺负。
“这样吧,你先跟我一起回去,”
李赫延假装好心肠道,“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再想想办法能不能帮你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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